这座庙在水生村的最里面,不算大,只有一个院子和一间二层高的庙堂,院子里面有一棵很老的树,从目前的火势来看,整座庙火起就是从这棵老树开始的。
火很大,黑烟四起,远远看去就好像一只远古的凶兽打算要将这座古庙中的一切都吞噬其中。
好在这个时候水生村里没有风,要不然附近的这几十间民宅多半儿是保不住了。
可我很快便发现眼前的一切有点不大对劲儿,西北地区一向比较重视宗教信仰,无论是什么民族,这一点是绝对相同的。
可村里唯一的庙堂着了这么大的火,竟然没有一个人前来救火,更准确的说,我甚至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我扭头四下里看了看,不由得叹道:“奇怪了……”
我这边刚一开口,边上的李苏便接道:“确实奇怪……不仅奇怪,而且还有点可惜……”
“可惜?”我听李苏这么说,不由得一愣,忙问道:“哪儿可惜了?”
李苏见我问,便举起手指了指庙院子里的那棵古树,说道:“我说的是这棵树可惜了。”
我闻言微微皱了皱眉说道:“这棵树怎么了?有什么讲究吗?”
李苏淡淡的说道:“这棵树的学名叫做白皮松。”
“白皮松?”我皱着眉头说道:“我怎么感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
李苏看了看我,然后笑着说道:“一元斋这么大的铺面当然会听过它的名字,只不过,在你们的嘴里它有另一个名字。”
我淡淡的问道:“另一个名字?”
李苏点头说道:“嗯,你们通常称它为白袍将军!”
白袍将军,是木中极品中的极品,世人大多知道海南的黄花梨,却很少有人知道西北白袍,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这种树木实在是太少了。
白袍将军是松科常绿乔木,高可达30米。幼树树皮光滑,灰绿色,长大后树皮不规则的薄片状脱落,露出淡黄绿色的新皮,老时则树皮呈淡褐灰色或灰白色,裂成不规则的鳞状块片脱落,脱落后近光滑,露出白色的内皮,使得树干通体白色,远远看去就好像是披着一件丝缎白袍一般,故名白袍将军。
相传,在清中期年间,乾隆皇帝对它倍加喜爱。
根据民间宪志《陇西民百廖图志》的记载,番邦曾进贡四棵白袍将军给乾隆皇帝,起初乾隆皇帝并未在意,只是让人将其种植在北海团城里。
谁料那一日乾隆皇帝去北海游玩,在休憩时被一棵高大挺拔的白皮松吸引,便坐在其树荫之下休息,或许是日理万机,乾隆皇帝不一会儿便进入梦乡。
可谁知乾隆皇帝刚一睡着,便有一条碧绿色的大蟒出现在他的梦中,打算将乾隆皇帝吞入腹中,乾隆皇帝大惊,正待他手足无措之时,一个身披皮白袍、玉面俊朗的大将出现在乾隆的身前。
乾隆皇帝张口问这名大将姓名,可谁知这白袍将军并未搭话,只是提刀斩杀了面前的青色巨蟒。
乾隆皇帝从梦中惊醒,回头看了看自己紧靠着的这棵白皮松,他心知刚刚是这棵树救了自己,于是便命人将它从北海移到了御花园中,如同一位威武的将军守护着旁边的承光殿,乾隆皇帝后来更是封这棵白皮松为“白袍将军”。
关于白袍将军的故事,我听过不止一次,可说实话,这种树我却是头一回见。
我看了看边上的李苏问道:“你这么确定这棵树就是白袍将军?”
李苏点了点头说道:“当然!毕竟我现在过程了这副模样,多多少少和它有关系……换作是你,你自然也是认得的!”
我没有再追问下去关于李苏的身世,毕竟这种时候问这些事儿多多少少会显得有点八卦,我只是看了李苏一眼,然后淡淡的说道:“我虽然没有见过白袍将军,可我据我所知这种树现在国内存活的还不到四棵……”
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李苏便打断了我,只见她缓缓的伸出了两根手指,说道:“五年前还剩下四株……现在也就是这个数了。”
我一惊,说道:“整个国土之内,还剩下两株了?”
李苏说道:“这一棵烧了……也就是只剩下一株了。”
我叹了口气,说道:“照这么说的话的确是可惜的很了!”
而就在我话音未落的时候,身旁的李苏猛然转过头看着我问道:“你刚才说的不是这棵树……那你口中的奇怪只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