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日当晚,黑渊和曲中直回到位于津港的罗隐阁分部,见到了精神委托的高明。
因为毛豆的关系,周大梁并未难为他,只是谁被连续拷问2天,精神状态都会不好。
“他都交代了。”周大梁终于报了绑走毛豆的仇,又问出许多隐秘,放松下来的他只觉得浑身酸痛困顿,被少阁主撵走睡觉去了。
高明和他背后势力属于刘家,就是上次害大师兄和黑渊坠海的那个家族。
偷鸡不成蚀把米的刘家为了报仇,又找了一伙人,而高明这是这伙人中的一员。不过这家伙和团队理念一直有冲突,他们打破事先的计划后基本处于脱团状态。
少阁主让高明坐下谈话。
“队长,我知道的事都说了,我加入的这支团队没有名字,1年前才加入,专门接一些擦边球任务,他们几个有杀人前科,但我一直紧守本分,从没做过逾矩之事。”
高明语气急迫,他害怕再次错失良机。
黑渊和曲中直对视一眼,黑渊冷声道:“你加入的这个小团队的情况我们了解过了,都是刀口上舔血的亡命徒,手里背负着好多条无辜者的命。”他手里的资料早在去体育场谈判之前已经浏览了一遍。
正是因为这个团伙手里肮脏,有人命,这些人也刚巧在刑堂副堂守融崛的名单上,黑渊才会不留情面,直接用精神力远程杀死。
黑渊双眸紧盯高明,沉吟道:“你说1年前才加入这支团队,请问你高明身上有什么特殊,他们这群人为何会选你?据我们掌握的情报来看,这支团队有一名高阶巅峰精神系强者,成员5人,副队长智谋过人......”
这个问题直指内心,高明无处可躲。
他苦笑着摇头,叹息一声,告诉了两人一个情报。
“我其实还有一个身份。”
他犹犹豫豫,瞻前顾后,像下了很重的决心。
“我其实是刑堂‘善集’中的一员。”
“什么?”
“你属于隐堂?”
高明讪笑一声“没你们想象那么夸张,隐堂是很神秘,但最低等级的‘善集’门槛不高,任何职业,任何家族,上至族长、长老,下至摊贩走卒都可以是‘善集’。”
“黑族隐堂每日接受的情报海量般庞杂,所需‘善集’不会少。”
“我加入的那支小队不知何故知道了我的隐藏身份,便想利用我‘善集’的身份寻求便利,方便他们执行任务。”
对高明所交代的内容,黑渊保持一定戒心,他又问:“据我所知,‘善集’在隐堂属于无实权的最底层人员,结构相对松散,你们只负责收集信息,却不做甄别,没有决定权,他们怎么利用你的身份和能力?”
高明被问得苦笑连连。
“唉,不说清楚恐怕你们还是不相信我。”
“我是‘善集’没错,却是身份特殊的‘善集’。在刑堂,‘善集’也分好几种。一种是数量最多,且最没头脑的普通善集,他们只负责每日收集身边发生的有趣、有异常的信息,完全不做筛选和判断,全部汇报给上级。”
“还有一类,就是我们这种带着特殊任务的善集。我们收集的情报也庞杂底层,却有主次和针对。而我主要负责秘宝相关情报的搜集,哪里有秘宝信息,我们会接到上级指示,到那里去蹲点收集,这样我们的情报就比普通善集上报的要集中很多。”
说到这里,高明抬头在黑渊身上停留了几秒,又迅速躲开他锐利的锋芒。
“黑娴娴也是善集,我猜她的任务是和你有关。”
黑渊沉默半晌,沉声问:“你把这些告诉我们,就不怕隐堂责罚吗?”
高明颓然自嘲道:“我们善集是隐堂最不重要的棋子,哪怕我们这样身上带着特殊任务的善集,要是被敌人诏安,被发现身份,即便交代了情况也不会对隐堂有什么损失。”
“我们掌握的信息不过是日常生活里毫不起眼的细节,吃穿住行,爱恨情仇。”
曲老板打断他的话,朝他吼道:“放屁,我们罗隐阁就没有无用的棋子。”
高明喉咙冷哼一声,明显是瞧不起曲中直。
“善集空有名字,其实我们还正不算正式的隐堂成员。许多善集连自己的善集身份都不清楚,他们还以为是在发微博,发朋友圈,把每日所看所想发个心情说说而已......”
黑渊并不相信高明所说的话,总觉得他在故意把他们引向误区。
见伙伴又要发火,黑渊给他使了个颜色。
......
“他话里的意思很奇怪,好像把我们往另一个方向引,这人先好吃好喝留着,后面有用。”
曲中直心中怒火还没降下去,语气有些不好:“要不是看在毛豆的面子上,我们早给他苦头吃了。”
“我不相信黑族隐堂会是如此松散的组织,高明加入那支小队的目的也不那么单纯,再等等看。”
“这人油滑得很。”
黑渊淡淡一笑,拍了拍好友肩膀稳定他的情绪。
这时,黑渊手机开始震动,不是他常用的手机,而是老师逍遥仙送的那只。
...老师找我有什么事?...
接通电话,传来观察员冷月的声音。
“我在曲法医解剖室后墙的小院里,速来。”
挂了电话,黑渊说有事外出,曲老板默契的没问。
......
曲法医解剖工作室开在津港郊区,周围是城乡结合部,大部分建筑都是农民自发修建的小院落。
解剖室后墙挨着的一户人家早已移民国外,房间空闲了很多年。
黑渊到来时,夜光下伫立着一抹儒雅的男人身影。他刚进小院时,深渊之眼悸动了一下。
“老师,您的执行力可太强了。”
...我走哪您跟到哪...黑渊无声吐槽。
院墙下的黑暗里藏着什么,黑渊第二眼就发现。
“过去瞧瞧。”
师徒二人没有多余的话和动作。
那黑影是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身上穿着破旧的棉质睡衣,脚上拖鞋掉了一只,正蜷缩着靠在墙角瑟瑟发抖。
她一双双眼惊恐疑惑地看着进入小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