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僻的山林公路上。
一辆货车向前方行驶,速度很慢,甚至有些歪歪扭扭。
“噢对,是那里,动作再轻柔一些。”
车厢里,司机一边开车一边半眯着眼睛享受,却不知危险即将降临。
女人的长发倾斜而下,挡住了她的脸。
“嘶......”剧烈的疼痛自身下传来,猛地抬头,车头前就是山崖,司机来不及反应,憋着一张惨无血色的脸,猛踩刹车。
吱......
巨大的摩擦声响彻山谷,货车头悬挂在山崖下。
男人顾不上许多,打开车门,挣扎着跳了下去。
路上,一条血线在男人脚下延伸。
“别,别过来,你别过来。”
男人捂住血淋淋的下身,一瘸一拐地跑远。
月光下,红衣女人嘴角擒着一抹残忍至极的笑。
“别杀我,求,求你了。我上有老,下有小,有一家子养活,放过我,求求你放过我。”在踢到一块石头摔倒在地后,司机认清了现实。
他跑不掉。
女人不近不远地辍在他身后,像鬼魅一样。
“我,我车上有钱,有物资,都是你的,都是你的,不行,我还有手机,我给你转账,给你钱,求你放了我。”
女人充耳未闻,继续靠近。
“不......”
这是司机最后的惨叫。
这是一条人烟稀少的乡间公路,月光清冷,晒在司机尸体上。
红衣女人吃饱了,抬头往向城市霓虹方向。
“青州城,快到了。”
“你真恶心。”突然,一句不合时宜的话从女人口中说出。接着是一阵干呕身。
女人厌恶嫌弃地盯着身上衣裙,胸口和衣领上沾了不少血渍和人体组织。
她表情一变,又变回了那个冷漠不带一丝人类情感的嗜血狂魔。
“可是你的身体很满足,不是吗?”冷漠红衣嘲讽道。
这句话落下,又是一阵干呕。
“你到底要干什么?”表情凄苦的女人哀求绝望着问。
“我做的一切你都看在眼里,还问我要干嘛?”冷漠红衣嗤笑出声。
“不,别再吃人了,我受不了了。”
“哈哈哈,当初可是你自己要保留这个人格的。”
对话中的两人,正是金蝉脱壳的D先生。
“不......”红衣本人格捂脸痛哭。
这一路上,他们逃亡,躲避,然后向青州城赶来。
这一路上,她帮D先生勾引落单的司机或行人,D先生以他们为食。
“你已经吃了5个人了,还要吃到什么时候?”
D先生冷冷地说:“快了,等我们到青州城,我就能吃到同类,就能真正的掌控你的身体,就能摄取正常的人类食物。”
他也不想像现在这样只能靠吃人类而存活,每杀掉一个人,暴露的风险就成倍增加。
他不能在大城市里活动,那样很容易被发现。
所以他们改走乡村,在没有监控覆盖和人迹罕至的公路上前行,寻找目标,伺机下手。
津港和曲州已经沦陷,那里不仅有组织耳目,还有黑渊那个可怕的家伙一直在狩猎它们,他不敢继续留在两地。
“走吧,我们继续。”
女人忍着恶心将路上尸体拖到山崖边,一用力,就将人推了下去。
然后弄点泥土将血迹掩盖。
开着货车继续上路。
......
黑族族地。
议堂里,18个参会人员默不啃声。
“黑渊的一步登天试炼你们都在关注,赵中天的情况你们也看见了。”
这时,有长老提出疑问。
“族长,赵中天的长舌就是被寄生的症状吗?”
“没错。”
“我还以为是大阵赋予的特效。”那长老讪笑。
“族长,当年族冢秘境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我们得到的信息是黑槐叛族?”这个疑问怕是在场所有人心里藏了很多年。
“当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背后藏着的暗势力至今没有完全展露身形,恕我不能将具体经过告诉你们。”族长叹息着说。
“事故发生时,作为当事人的黑槐向我汇报了情况,等我感到大阵时,就看见了100多名弟子死在阵前。”
“他们的死状凄惨,死因很快被查明,是被某种未知生物从体内破开而亡。”
嘶......
房间里传来一阵倒吸凉气之声。
“这...我记得,负责调查的事故报告中说,那些九监弟子浑身粉碎,明显是被大阵之力绞杀的啊?”又一名长老出声。
众人纷纷望向族长。
“那是我为了掩盖真相,和麒麟用的障眼法。”
众人无法可说,个个埋头哭思。
“我有点不甚明白。”宝堂的弥勒转世笑眯眯地说道。
族长看向他,宝堂堂主问道:“这事已经过去了整整26年,族长既然瞒住天下人26年,为什么选在这个时候说出真相?”
众人不解。
族长把水烟掐灭,将烟杆插回腰间,起身在18个同门身前走过。
她走到队尾,又走回来。
脸上多了丝笑意。
“说起来惭愧得很,这26年里,我们虽然掌握了不少穹隆组织的情报,幕后大佬却从未现身,我们也不清楚他当年闯进族冢秘境想要干什么。”
“那100多个九监弟子死得不明不白,我们甚至连他们什么时候被寄生,怎么被寄生的原因都没搞明白。
惭愧啊,惭愧。”
族长脸上愧疚之意深刻。
“不过,”他话锋突然一转,继续道:“我们有了秘密武器。在对付穹隆组织这件事上,有了相当大的进展。”
族长脸上的喜悦引起了房间里的长老、堂守们的兴趣。
纷纷询问秘密武器是什么。
“还不到公布的时候。”
有人失望,有人似乎猜到了什么,也有人从头到尾淡定从容。
“今天开这个会的意思,一方面是刚才的两样决定,另外,最为重要的是,我们和穹隆组织之间的对抗正式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