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渊耐着性子，开始了漫长的指导之路。

整整一夜过去，小鬼的画技总算有了提高，起码能大致分辨人物的模样。

黑渊拿出之前小鬼给他的黑雾石，严肃地问：“把水花给你这东西时候的情况画出来。”

小鬼陷入回忆，很快开始作画。

一副简单到让人爆炸的画作很快问世。圆圈表示议事厅小院，像章鱼怪一样的生物表示小鬼自己，在他身边杵着跟棍子，想来就是水花了。

天上挂着弯月，说明是在夜晚进行的。

棍子手里握着的东西混乱一团，黑渊教过小鬼，如果是石头就用小小的圆圈表示，但小鬼依然用一团乱麻描绘，说明水花给小鬼的不是黑雾石，而是虫蛹生物！

“水花执事给你身上种虫蛹生物的时候有没有说什么？”

小鬼点头，但它无法说话，表达不了水花说话的全部内容，有些急躁起来。

“安静，慢慢来。”黑渊给与鼓励。

“水花应该知道小鬼不能说话，所以要它传递的信息不会太复杂，或许只是给他种下虫蛹生物？”

“或者还有另外一种情况。”突然，身后的老怪开口提醒。

“前辈请指教。”

“你想没想过，水花已经知道你来药堂是查药虫的事，他不方便直接找你，就让小鬼转达，他不是测试小鬼能否被虫蛹生物寄生，也没有这么做，只是想单纯传单信息而已。”

黑渊陷入沉思。

从小鬼的画作判断，水花确实是直接将虫蛹生物的灰雾团带到小鬼跟前，是小鬼自己把虫蛹生物存放在固态灵元石内，再交给自己。

“他有什么难言之隐？我感应过，他没有被虫蛹生物寄生。”黑渊反问一句。

“我想，如果他知道一些什么想要告诉你，却因为有人在监视他，他不能直接找你，或许有这种可能。”

从情感角度来说，黑渊也不想水花在药虫这件事上有牵连，但证据几乎全部指向他和白族旁系那位女子。

“嗯，只能再想想办法。”黑渊叹息地说。

水花执事不能直接找自己，只能用小鬼间接传话，说明整件事比他想象中要严重。

“哈哈哈，你是当事者迷，既然他给了小鬼一个虫蛹生物，你就让小鬼吞噬，或许有什么发现。”

黑渊眼睛一亮。

等他一回头才发现那群植物们又开始新一轮观影体验。

小鬼已经记住设备的开启方式，在老怪和主人说话时，悄悄打开，组织手下第二遍观看。

有几株植物更是抱着大骨头津津有味地啃着。像极了在电影院吃爆米花的人类。

主人频频摇头，一脸黑线，总觉得自己的行为给植物们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不知道会引发什么不可预知的后果。

他把黑雾石扔给小鬼，小鬼会意，一口吞进肚中，圆滚滚的黑雾石沿着小鬼皮肤缓缓移动，横快就来到第二个蜂巢莲蓬下，接着，一团灰雾挤进莲蓬孔洞，新的莲子生成。

正当黑渊有些失落时，异象突变。

那颗的新的灰雾莲子出现一丝新变化，灰雾里夹着一丝黑芒。

那黑色极为纯粹，虽然数量稀少，却在雾团里非常显眼。

作为载体，小鬼也感到异常，几根藤蔓齐齐转头，看向主干上的蜂巢莲蓬。

最终那颗莲子稳定下来，形成了灰黑相间的奇妙花纹，异常美丽。

“前辈，果然有异。”黑渊看着老怪，兴奋地说道。

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他知道以自己的智慧，早晚会走到这一步，但老怪的存在，让黑渊少走了很多弯路，节省了时间。

“前辈，按照以往虫蛹生物的级别，D先生、M先生的等级也只是普通莲子，但这颗不同，明显品级高了很多。”

黑尘夜捋着胡须，对年轻人的恭敬态度很是满意，眯着眼打量莲子，沉声道：“这恐怕就是水花要传达你的意思，在他背后，或者说药虫时间背后，藏着比D和M更高等级的穹隆组织成员。”

“你没有感知到水花被寄生，说明两个问题，第一，水花是另外一种寄生方式，这一点你可以让隐堂黑烍帮你查查水花以前的事迹，看看有没有多重人格的倾向和证据。另外，水花只是穹隆组织的工具人，他没有被寄生，但能暂时保管虫蛹生物种子。我更倾向于后者。”

黑渊微微点头，他认同黑尘夜的观点，他也觉得水花的身份，更像一个工具人。

毕竟水花一直在族地药堂工作，若是寄生人，那就是在黑族眼皮子底下搞事情，按照穹隆组织一贯低调的尿性，应该不可能让重要棋子陷入危险，工具人、搬运工的可能性更大。

“另外，你问问隐堂，白族旁系那个会养殖药虫，又被药虫毁容的小丫头怎么回事，我总觉得她的失踪很奇怪，以人类现在的科技水平，换脸已经不是问题，老夫相信九监里掌握整容技术的绝世名医并不稀缺，就算不能恢复成原样，起码能整出个看得下去的面孔，那丫头不至于为毁容的事发狂。”

“没错，晚辈也有此疑惑，我会找人调查清楚。”

忙活一整夜，手里的事总算有了阶段进展，收拾好投影设备，在众植物依依不舍的目光下，黑渊带着小鬼回到议事厅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