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别着那柄亮蓝色冰魄剑的秋薪,眼神里闪过一丝孤寂悲凉,他脑海中,想起了一名红发蓝袍的中原女子,秋薪轻声自语道:“娆妹,总有一日,我会真正穿上你送我的那件龙袍,成为这座天下的共主。”
那天在斫桂湖君归亭,秋薪并没有听到月仙冷娆的临终话语,那是一句“忘了我”。
即使是有听到,那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忘不掉的,再薄情寡义的男人,也忘不掉一个甘愿为了自己而死的女子。
梵罗国最强的一支军队,被秋薪命名为“娆军”,设立“广寒营”,抗击凉王。
西域风骨犹在,且待我秋薪成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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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疯”龙杨木,时隔甲子岁月,问剑自家宗门。
苏州洞庭湖。
武林正道第一门派,白龙剑窟。
令龙蠡亲哥哥龙杨木怎么都想不到的是,此时的洞庭“江湖”之主,居然会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
身穿白麻,满头白发如雪的龙杨木眼神发直,他对着那个年轻极轻的毛头小子喝道:“小子,莫要口出狂言,快些把你父辈还有爷爷辈的人都喊出来,就凭你,可没资格与我剑疯一战!”
已然还换了一身雪色白袍的龙彦手持大楚亡国宝剑“天正苍”,望着自家宗门的开山祖师,咧嘴笑道:“这鹰钩鼻子,啧啧,看来还真是老祖宗的亲哥哥龙杨木。不用喊别人了,我不都跟你说了吗?现在这座洞庭湖白龙剑窟是我龙彦在当家,整座宗派的大小事宜,都是由我在一手操持,我爹‘青天白日剑’龙卓,也就给我打打下手而已,至于我的爷爷,那是早就被你亲弟弟龙蠡给弄死了。”
身材魁梧的龙杨木显然并不相信这名白袍小子的鬼话,冷笑道:“就凭你这乳臭未干的小儿?你何等何能,有资格当这座武林第一侠义道门派的掌门?!”
龙彦微微一笑。
只是眨眼的时间,年轻人周身已燃起了极是华丽震撼的熊熊怒焰,与那剑狂龙蠡在洞庭山摩天崖之上,激斗剑圣嬴秋的时候几乎一模一样,差别无外乎就是龙蠡的体格极为雄壮,而这名白袍男子的身体,则颇为纤瘦骨感罢了。
“心,心焰……”龙杨木瞪大双眸,“小子,你从哪儿得来的这股三昧真火?!”
龙彦邪魅一笑,“哪儿来的?呵呵,我说你亲弟弟临死之前送给我的,你相不相信?”
剑疯龙杨恨恨的咬了咬牙,挺身上前,倾力与那年轻小子展开了战斗。
在白龙剑窟所属的某片领地之上,昔年中原武林的剑术王者,共出上乘剑法一十八套,剑气肆虐天地,威势杀力无穷。
可那些堪称精妙绝伦的剑招,被那个叫龙彦的年轻剑仙尽数化解击破,白袍年轻人毫发无损,连全力都没有使出。
战毕,龙杨木满身卓越剑意荡然无存,碎了剑心,丢了手中剑,颓然摔倒在地,颜面朝下。
当年订立下“剑出鞘,必见血”规矩的白发老剑客,就此身死于江湖。
宰杀了开山老祖宗的龙彦呵呵笑了几声,收起了手里的天正苍,转头向边上观战的那名同样身穿如雪白袍的女剑侍阿菊问道:“敏敏,本公子剑术如何?”
本名王敏的阿菊淡淡然说了两个字:“通天。”
龙彦哈哈大笑,“那么白龙剑窟未来会在何人的带领下走向更大的辉煌?”
阿菊面无表情,“是你。”
龙彦笑得愈发大声张狂,扬言道:“我已得剑狂老祖宗精气神三分之一的‘元气’,百年造化,我一夕便有,世间高妙剑术招式在我看来,皆已不过尔尔,形同小孩子玩儿闹。现在,连曾经的天下剑术第一人剑疯龙杨木都已死在了我手里,论剑法,放眼整座大禹王朝,又有几人能在我之上?!敏敏,回答我!”
“公子福泽广厚,前途无量。”阿菊冷淡的回应,“王朝内部强于公子的,大概不超过十人。”
“十人?!太多了,我至今才练剑两年,便已是天下前十,那么再来两年,二十三岁之前,我龙彦,定当是天下第一!”
白龙剑窟新任领袖豪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