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道，“但我们不能忽略那位卖家脸皮厚不要脸这个可能。”

说到这里，他跟路易道，“要不你直接试探一下，看看那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态度。”

路易啊了声，“现在就试？”

“赶早不赶晚。”

桑宁撺掇着道，“结果如何就看这一遭了。”

“可、可我已经卖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路易却突然扭扭捏捏来了这样一句。

桑宁想打人，秦珩直接开骂。

骂得路易连还嘴的能力都没有，只能脸黑漆漆的由着他骂。

终于，秦珩骂完了。

骂人也是个力气活，关键是耗费口水，骂完的秦珩口渴的厉害，拿了颗胶囊水珠就丢进嘴里喝了。

清凉带着点微微甘的液体滑过干涉的咽喉，秦珩有种自己重新活过来了的感觉。

他深深吸口气，跟路易道，“是卖了没错，但你不差钱。”

“我们要的也不是钱，而是这家伙的态度。”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要死也要做个明白鬼。”

说到这里，他道，“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路易认真想了想，觉得没毛病。

“我现在就问。”

桑宁他们以为的问，是他跟两人共同的朋友说，然后由朋友去传话去试探买家的态度。

哪成想，他的问是真的问。

风度翩翩气质儒雅的男子，在全息投影出现的瞬间连招呼都没来得及和路易打，就被他连珠炮似的质问问懵了。

“盖亚，你可真不是个东西。”

“五亿买机甲史上第一台可以载入史册的生物机甲，你是不是高兴坏了？”

“是不是背地里在笑话我，是个只会搞技术一点商业技能都不懂的大傻X？”

“你···”

他滔滔不绝，从盖亚不是人说到他们童年的友谊。

再说到两家大人之间的关系感情等等。

盖亚无数次张嘴想说话，都没能干过路易激光枪一样的嘴。

桑宁和秦珩站立的位置，正好是全息投影的死角。.CoM

因此，没看见两人的盖亚，压根就不知道桑宁和秦珩的存在。

两人站在一旁，观察着盖亚的表情。

“有心虚。”

桑宁用近乎气音的声音道，“证明他对自己把路易坑了这件事心知肚明。”

秦珩嗯了声，同样用气音回道，“我挺替路易感到悲哀的。”

自打机甲出现后的第一台生物机甲，可以载入史册的存在，要是被个陌生人坑了，坑了也就坑了。

可被好兄弟坑了什么的，这特么的换他绝对受不了。

此时吃了，他终于理解路易在发现自己被坑后，为什么伤心欲绝的跟死了爹妈似的哭成那个鬼德行。

换他遇到这种糟心事和糟心兄弟，哭得会比路易更惨更凄厉。

一腔兄弟情喂了狗什么的，简直是造孽。

关键是特么的两家还是世交，这就更操蛋了。

秦珩就想不明白，“为了贪那么点便宜，伤害了自己兄弟还把两家关系搞僵，图什么？”

这个问题桑宁答不上来，因为她不是盖亚。

无法感同身受知道盖亚的心理路程，以及在坑路易时，脑海里想的都是些什么。

这种得问当事人。

然而当事人答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