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色袍服可能是感觉到了我的靠近,因此转过身来。
天呐,居然是他。
我的心脏像风钻般狂跳不止。
红色袍服长着一副人的模样,看得出是一个年轻的男子,长相应该还算不错。但是,他的脸很奇怪,口里像是含着两个什么东西一样,两侧的两颊向外鼓出,呈三角形,像是两条鱼的尾巴一样。.c0m
这种人物形象,与我在碎石滩石洞中见到的那幅由切叶蚁组成的壁画里面,那些行走在碎石滩上的人,几乎是一样的。
那个画面,现在回想起来,应该就是描绘着鱼脸人要去古祠迎亲吧。
鱼脸人龇嘴朝我做了一个奇怪的表情,我看不懂,但是感觉他对我是毕恭毕敬的不知是否因为自己手里这方暗红玉片。
我心中暗想,应该就是要和这厮拜堂成亲。这鱼脸人不知能不能听懂人话,我要不要跟他解释自己不是他要娶的那个人,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啊。
男人!想到了这个词,我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金色衣裙和嫩红绣花鞋,不由得用手摸了一下,确认一下男儿的性别是否还在。
幸好幸好,自己仍旧是个男的。
我的面前是一个巨型的独石,石头呈类似于一个锥柱形,体积用眼睛难以估摸,巨石的表面密密麻麻地雕刻着复杂的图案,但是光线太暗,我又不能上前贴近看个清楚,所以不知道具体雕刻的图案是什么?
巨石的正面,也就是我与鱼脸人的面前,是一条笔直向上的阶梯,此时,鱼脸人正用手示意我上阶梯呢。
我别无选择,只能跟着他走了上去。
阶梯很长,感觉像是没有尽头的样子,在古船的蹂躏下,我身上已经一点力气都没有了,现在估摸着已经爬了一百多格的阶梯,感觉整个身子都快散架了一样。
大概到了我真的快要爬不动了,就要趴下的时候,阶梯终于到了尽头,我的眼前是一个有点宽敞的平台,平台上面早已设好了祭坛,一个祭司模样的男子站在边上,没有例外,也是一个鱼脸人。
祭司的脸不只是天生的还是祭祀的需要,被刷成了一种灰白色,天灵盖到下巴尖画着一条手指粗的红线,以此线为中心,在脸的两侧分别各话有三条黑色的线,那些红与黑很抢眼,让人几乎能够忽略了男子原本的模样。
鱼脸人坐上了早已摆放在祭台上面的一个须弥座上,然后示意我坐上另外一个。
我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只能听从鱼脸人的指挥,乖乖地坐了上去,尽管心中有些疑惑:这鱼脸人的结婚习俗这么奇特的啊,要坐在祭台上面,看样子,接下来这个站在边上的祭司就要来主持祭祀的仪式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见我们坐定了,祭司缓缓地走到祭台前面,但是他没有点香什么的,而是快速地挥动着自己的脖子,让套在上面的那一窜用绿色玛瑙以及象牙串成的链子快速甩动起来,他的速度越来越快,以至于到了最后,几乎只剩下一个在转动的圆和中间一个黑点了。
象牙相互撞击的声响,随着链子速度稳定下来了,渐渐地形成了一曲有规律的声音。
正当我被震撼得目瞪口呆之时,一阵“咕~咕~”声传来。
毋庸置疑,这是乐器发出来的。我觉得很熟悉,但是一下子又分辨不出是何种乐器。
“咕咕”声后,就是长长的唢呐声,那声音特别的刺耳,但是又与象牙声、咕咕声浑然一体,让人无法挑出它的刺。
慢慢地,有各种乐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加入进来,没有看见任何人在指挥,但是所有的乐器声就是那么的和谐,听不出一丝的突兀。
我感觉自己就像置身于一个大型的音乐厅,世界上所欲顶级的乐师都聚集在这里,有一个技艺高超的指挥官正在指挥这这一批音乐巨匠演奏一曲空前绝后的乐曲。
在乐曲的熏陶之下,我觉得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超级轻松的状态,身子轻飘飘的,意识形态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的样子,那些音符将我身体里、意识中所有肮脏、自私、暴戾、恐惧等等全部都给洗涤掉,只剩下良善与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