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一个人的内心活动是会通过眼睛表现出来的,所以我此刻全身心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眼眸里,不想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
但是,安德鲁的眼神没有明显的变化,只是好像掠过了一丝的疑惑,然后将那枚玉质腰带扣拿起来,放在手中仔细地观察了一番,说道:“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呢?”
“很震惊是吧?你的腰带扣,为何会在我的手里。”我看着安德鲁,用一副很不友好的语气说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周,你在说什么呢?这个东西,怎么会是我的呢?”安德鲁看着我,一副摸不着丈二头脑的神情。
“你在装什么糊涂,你看看,这腰带扣上面,还沾着曾经被你杀害的人的血呢?现在才知道害怕了是啊?”我站起身来,半弯着腰,抓住安德鲁那只拿着腰带扣的手的手腕,有点发狠地说道。
周,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我敢肯定,你应该误会我了。”安德鲁把手从我的掌心里挣脱开来,有点生气地看着我说道。
“那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个误会法。”我狠狠地瞪着安德鲁。
“周,你等我一下,我拿个东西给你看,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你肯定是误会我了。”安德鲁说着,起身离开了小厅。
见到安德鲁离开,我起身走到窗台边上,任由夜风灌入自己的衣服里,想让自己冷静一下。
我暗自地骂了自己一声:真没用,明明是安德鲁做错事,为什么人家气定神闲的,反倒是自己激动得出了一身热汗。
大概过了两三分钟,安德鲁就回来了,他拉着我又重新坐了下来。
我还一肚子的气,所以没怎么搭理他,但也重新坐回了矮木桌边上。
只见安德鲁在口袋里摸了一下,掏出一个东西来,然后放在桌子上面那枚玉质的腰带扣边上。
我一下子看傻眼了,那是两枚一模一样的腰带扣。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难道说自己真的是误会安德鲁了吗?
“这个东西,是当年我们进入瓦屋山的时候,我们的队长分给我们的,说是瓦屋山中的邪祟多,这东西能够辟邪,后来我才知道,这个东西,原来是为了抵抗古祠里面的辐射。”安德鲁说道。
“辐射,什么辐射?”我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被安德鲁给带进去了,刚刚那种审问他的气势一下子就没了。
“你们去过瓦屋山,也进入到古祠之中,难道不知道,环绕着古祠的那道深渊之中,有一种未知的辐射,这种辐射,能够改变人的性别,一个大老爷们如果不幸掉入里面的话,被捞出来时,可能已经变成了一个小娘子了。”安德鲁说道。
我明白了,他在说的是王之水当时掉下去的那个深渊,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王之水会不会还活着呢?
安德鲁看着我,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东西很像腰带扣,后来我从瓦屋山出来之后,就专门找人将其缝制在我的皮带里面,每一次进入这些比较诡异的地带,我都会系上这条腰带的。”
这个时候,我好像察觉到里面的一丝问题,于是问道:“这么说来,你上次给我看的那张与我爷爷奶奶的合照,并不是你第一次进入瓦屋山咯。”
“是啊,那是我第二次进山,距离第一次进山,快二十年了。”安德鲁说道。
二十年,我天生对数字特别的敏感,安德鲁一说出这个年份,我的潜意识立刻就跟我说这里面可能有我感兴趣的信息。
“那你第一次进山的时候,是在哪一年,你还记得吗?”我追问道。新笔趣阁
“好像,是1989年的夏天吧。”安德鲁像是在思索,过了一会才说道。
我是1989年出生的,他们也在同年进入瓦屋山,这中间肯定有什么关联。
“那你第二次进山的是什么时候?是在2007年吗?”我又问道。
“是啊,你爷爷奶奶告诉你的吗?”安德鲁不知道没有察觉到我神态的变化还是不想干涉我太多,他回答完我的问题,就端起碳炉上的紫砂壶,径直开始泡茶了。
2007年,也就是我与教授在海边烛阴古庙中遇到异象,最后因病休学的那一年。
我整个人开始有点恍惚了,觉得额头印堂这个地方特别酸胀,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