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没有任何意外,我的身体在扑倒了之后,便开始做今天不知道第几次的自由落体运动。
我自己是顺利地进入了下面一层了,只是陈默该怎么办。
一阵无法言说的绝望在我的心里头慢慢地蔓延开来。
我从来都没有对生活产生如此强烈的无力感,即便是八年前海边祭祀,自己晕倒后在医院醒来,我向同伴和导师讲述自己的经历,然后所有人都认为了得了失心疯的时候,我都没有如此强烈的无力感。
走到了最后,我的身边就仅仅只剩下一个陈默,如果真的是在这灵浮树上将他也给失去了的话,那么我就真的仅仅只剩下孤家寡人了。
想到了这里,后脊背传来了一阵巨疼,我知道身体着陆了。
巨疼只是一闪而过,随后便在我的身体上慢慢地消弭。
对这样的现象,我已经是司空见惯了。
可是,即便自己真的是练就了一副百毒不侵的身体那又如何,孤独终老的滋味应该不好受吧。
我从地面上爬起来,就像是年少的时候爬上来大榕树上面捣鸟蛋,取到了鸟蛋,取到了鸟蛋之后,便总是会贪图方便,从树干上面直接就跳下来。
这样的操作,每每总会成功,但也有个别的时候会跌倒。
可跌倒了也不碍事,爬起来就好了。
爬起身之后,我先朝着四周观望了一眼。
总需要先看看自己所处的环境,然后再对接下来的行动进行一个粗略的计划吧。
让我觉得意外的是这一层地厅的顶上天花板,居然是完好无缺的,跟我刚刚所在的那一层破破烂烂的地板,根本是两个截然相反的状态。
难道我们刚刚走过的这四个地厅,都不是连接在一块的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现在身处在古塔之中这个定论,就要重新定义了。
地厅顶端的天花板上面,镶嵌着密密麻麻的能够散发出微弱光亮的鹅卵石。
所以,整个地厅的状态,我大致能够看得到个轮廓。
就在这个时候,在我前放片左侧大概十多米开外的地方,好像有一个什么东西蜷缩在地面上。
我的第一反应就是该不会是鬼脸虫也跟着下来了吧。
因为那东西蜷缩在地面上,瘦骨嶙峋的样子给我的感觉真的是很像一副骷髅。
可是,即便是鬼脸虫,也要跟着过去看看吧,不然的话,那个东西放在那里不去处理,也是要一个隐患。
所以,尽管是心里头志忑不安,我还是迈开了脚步,朝着蜷缩在地面上的那个东西慢慢地走了过去。
然而越靠近那个东西,我越是觉得很熟悉。
不是外表的熟悉,而是那个东西的身上,隐隐透露出一股让我特别熟悉的气息。
难道我不敢再往下想了。
可终究还是走到了目的地。
眼前的这一幕,让我的脑袋里头轰隆一声。
我刚刚猜的没错,蜷缩在地面上的那个东西,就是是陈默。
只是短短的时间内,陈默为何会消瘦成这样呢?
难道说他已经被鬼脸虫给攻击了吗?
管不上那么多了,我蹲下身子,将陈默从地面上扶起来,抱在我的怀里。
他轻飘飘的身体让我一下子就泪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