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道军令下达完毕后,朱由校看着众将极为严肃的说道:
“此战布局极广,各部各军,务必要时刻保持联系,紧密配合作战,随机应变,灵活面对战场局势,不可太过死板!”
“朕到时也会带领护卫,将大营前移至金银岩,指挥你们的作战。”
“希望你们不要让朕失望,只要仗打赢了,建了功了,朕都会如实依照你们的战功来封赏,不管是想加官进爵的,还是想得赏银,朕都会满足你们。”
“但如果因为指挥不利、亦或畏敌养贼而致使全局崩盘,朕也不会草草略过。”
“在战场上,不管发生什么,要第一时间派哨骑汇报于朕,如遇紧急情况,领军之主将,有权及时变更,转变进攻或合围方向,可以不依现在的布局计划。”
“但要记住了,朕给了你们先斩后奏之权不假,但在事后,必须要同时以书信和当面两种方式,将当时的情况细节一一讲明,并说明为何做出调整变动。”
“如有敢胡编乱造、与事实不一者,一经查实,将以通敌卖国之罪论处,绝不姑息,就算你擒获了奢逆,也是一样,记住朕说的这些话,军法可不容情!”
“唯!”
众将齐应声道。
次日一大早,经过连夜的行军,秦邦屏率领的一万多正面进攻的羽林军主力如期到达了重庆的外围。
在经过休整和补充食物水分以后,在正午之前,神机营的青铜火炮,终于打响了这场围歼战的第一炮。
五十余门炮,加上一窝蜂和百虎齐奔等这些多样的火箭炮,同时朝叛军在重庆外围的一处军营发起了怒吼。
叛军自从攻占了重庆以后,不管是奢崇明本人还是底下的士卒,都有了一种飘飘然的感觉,所有人都认为,明军不过如此。
因此这几日他们大多在重庆府烧杀抢掠,搜刮民财,根本就没有一支军队最基本的警惕性,对于明军的突然来袭,更是毫不知情。
突然被这么猛烈的炮火狂轰滥炸,叛军被打的一头懵,许多人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就被炸死当场。
军营当中一片混乱,各种惨叫声连绵不绝,一些素质低下,本就类似于墙头草的叛军,已经开始逃命了。
“不要乱,各营统领,迅速组织你们的人马,朝后方退去,放弃大营!”
周鼎说完便下令自己的彝兵维持秩序,收拢溃兵,然后带领大部队向后足足退了五里地,他才派哨骑回重庆进行汇报。
只是几轮炮击就将叛军数千人马给击溃,秦邦屏的心里在对阵上已经有底了,他当即亲自率领大军追击而去。
周鼎仓促应战,但他的这六千多人,只有不到两千的彝兵,其余的全是收编的,怎么可能是羽林军的对手。
在秦邦屏的调派下,披着重甲手持精刀的泰山军士首先发起攻击,直冲叛军,顷刻间就将叛军那匆忙结起的阵型冲的稀巴烂。
这支刚刚才从由流民和降军转变为盗匪的叛军,毫无反抗之力,被重甲兵杀的是人仰马翻,基本处于单方面的屠杀。
而且羽林军中的重甲兵,多数是原白杆兵重新整编出来的,对于山地丛林作战也是熟悉不过,比起彝兵更加悍勇。
周鼎刚刚组织一千彝兵,分三批向明军发动反冲击,可结果不止没有击退明军,反而让明军越战越勇,根本不可阻挡。
这种一边倒的战斗,秦邦屏还从来没有打过,看着叛军被杀的屁滚尿流,落荒而逃,他的心里充满了震惊。
其实这是非常正常的,大明朝的军队,南北之间,实力相差实在是太多了,更何况这些无训练、无装备、无战术的匪军。
先不说边军和辽军了,就说南军在北军面前,也是毫无可比性,北方的军队虽然也烂透了,但至少还能打仗,看起来还像一支国家军队。
而南军呢,准备着早就已经淘汰的老旧武器,而且都是冷兵器,火铳大炮之类的,他们根本连见都没见过,想要换装,除非爆发战争,迫使朝廷拨发新武器新装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