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敏沮丧的回到自己营帐后,镶蓝旗苦苦等待好消息的两个甲喇额真和几个牛录额真,立刻就围了上来。
阿敏只是罢罢手,一声不吭的便朝着自己的主位走去,一屁股坐下就闭上双眼。
这些额真见旗主这般模样,自然是看出来何意了。
一个甲喇额真当即怒吼道:
“黄台吉欺人太甚,上次在草原打了败仗,死伤惨重不说,还坏了大汗要在草原上立威的大事。”
“可回来后呢?大汗不过是象征性的骂了他几句,罚了几个牛录,这事就完了。”
这里是他们镶蓝旗的地盘,能靠近旗主营帐的,无一不是阿敏的死忠心腹。
因此这名甲喇额真,也不怕自己声音大被别人听了去。
嚷嚷几句后,他越想心里越烦,又接着说道:
“上次辽沈大战,战败责任与镶蓝旗本无太大关系,可大汗却派我们去野人部落抓捕壮丁,而那些壮丁都补充到了其他旗,我们是半点好处都没捞着。”
“这次来朝鲜,本想着能过会潇洒日子,可结果这苦活累差,又落到了我们头上。”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其他几人的怒气也是被勾了出来,纷纷开始抱怨起来。
除了处处针对压制他们的另外三个贝勒外,就连一直被许多人信奉为天命大汗奴儿哈赤,他们也是颇有微词。
“不错,大汗区别对待实在太过严重了,六旗旗主,除了二贝勒以外,其他五旗,旗主不是大汗的儿子就是孙子。”
“而我们镶蓝旗的勇士,大多是当初收编的叶赫、哈达、辉发等几个部落的人。”
“对他们来说,我们不过是低贱的外来户,地位只比那些包衣阿合强上一点,还要处处遭受排挤和打压,实在可恨。”
“够了,不要再说了。”
一直假装闭目养神的阿敏,此时也听不下去了。
阿敏听着他们的抱怨话语以及怒吼声,自嘲的笑了笑。
他们不过是被区别对待,就已经这样,可自己呢,遭受到的冷眼和不公多了去了。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忍气吞声,就是因为他心里早就清楚明白,且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们谁又能知道他心中的痛和苦呢。
要知道,他的父亲,就是被大汗亲手杀死的,包括他的母亲,兄弟姐妹,除他一人之外,无一幸免。
虽然阿敏没读过书,可正所谓杀父之仇不共戴天,这个道理是个人都明白。
可他的仇人,是一统女真各部,建国称汗,并屡败明国和蒙古的天命大汗。
在这样的威望和无形的压迫之下,他只能将仇恨掩埋在自己的内心深处。
可现在,事情出现了转机,阿敏的脑海中,冒出了一个既大胆又危险的想法。
投降大明,借助大明的力量为自己复仇,并走向更高的位置。
PS:
阿敏一直都是有异心的。黄台吉在位的时候,派他去打朝鲜,他打下朝鲜之后,不回去也不交权,准备自己当个朝鲜王,但最后还是没有成功。后来就黄台吉以此为借口给弄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