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在空灭手下的人，真的全部魂飞魄散了吗？”江风问道。

钟馗点点头，“是。”

“他如此行事，地府的生死簿，不会错乱吗？你们不能阻止吗？”江风问道。

钟馗长叹一声，“你若是看过生死簿，就不会这么想了。你在乎的那些人，生死簿上早有记录，他们会魂飞魄散，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江风看着钟馗，冷声道：“凭什么？凭什么地府的生死簿上他们会魂飞魄散，他们就要魂飞魄散。”

钟馗见江风渐渐失控，安抚道：“等你对于道法感悟再深一点，你就会明白，不是生死簿控制他们的生死，而是生死簿预料到了他们的结局。”

江风沉默许久，“这次来找我有什么事？”

“老崔让我来问问，你要不要归墟？你的元神已经到了归墟中期的程度，若是想归墟，随时可以。等你到了散仙境，你就只能留在天界了。”钟馗说道。

“我要留在天界，杀了空灭。”江风说道。

“只要你愿意去地府，我可以帮你杀。”钟馗说道。

“不怕挑起天界与地府的战争？”江风问道。

钟馗轻笑一声，“死个小小仙帝而已，不至于。再说了，打了不知道多少次了，无所谓了。”

江风神色复杂，被他视为大敌的空灭，在钟馗眼中这么不堪。这一刻，他再次感到自身的渺小，对于力量，也越发渴望。

总有一天，他也会像钟馗那样，视空灭如蝼蚁。

一道声音自地府传出，穿破虚空到了钟馗耳边，“钟馗，再说就多了。”

正是崔府君。

钟馗这才止住话语，等着江风选择。

江风沉默许久，“我不能去地府，我自己的仇，自己报。地府帮了我很多，即便我身处天界，亦怀感激之心。以后若有机会，定当报答。”

钟馗摆摆手，“你想多了，我只是来问问你。地府不需要你的报答，我早就说过了，你修了轮回道，就是地府的朋友。对于朋友，我们向来会竭尽所能。”

“多谢。”江风看了黑白无常三人一眼，“这三位跟着我在天界，恐怕不合适吧。”

钟馗笑道：“不是让他们跟着你，他们是来跟你告别的。”

“那以后谁跟着我？”江风问道。

“以后没人跟着你了，到了天界，一旦被发现地府的人跟着你，你就完蛋了。”钟馗说道。

江风眉头紧皱，“你们放心？”

钟馗笑道：“你以为让他们跟着你是监视你吗？那是怕你出事……”

“咳咳。”崔府君的声音再次从地府传来，“再说大王要出关打你了。”

钟馗这才将话憋了回去，看着黑白无常三人，“有什么话，就赶紧说吧，我不能在这儿留很长时间。”

三人对着江风齐齐一笑，眼中充满感激，“江风兄弟，你好好保重。以后若是能来地府，我们请你喝酒。”

若不是江风，以他们在地府的地位，哪里有机会将修为提升这么多。尤其是黑白无常，若不是因为江风，他们永远只能是地府最低等的鬼差。

江风起身行了一礼，“有劳三位费心数百年，三位可有什么事，需要我做的？”

黑白无常三人虽一直跟着他，但还是帮了他许多忙。若三人有事相求，江风一定不会拒绝。

黑槐想了片刻，“还真有。”

“请说。”江风说道。

“长空仙域有一个望北星域，望北星域有一颗胡狼星，我的家就在那里。若是有机会，去胡狼星的无月山上折一支桃花，放到山下东方就行。”黑槐说道。

“好，一定办到。”江风说道。

白魄连忙说道：“别听他胡说，那山上根本没有桃花，只有梨花。江风兄弟，我家也在胡狼星，你若是到了那里，折一枝梨花，放在无月山下西方就可以。”

江风奇怪地看了二人一眼，“好，有什么花，我便折什么花。”

黑白无常对视一眼，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魍魂笑呵呵地走上前，“江风兄弟，我家有点远，你可能不认识。”

“没关系，无论多远，一定办到。”江风说道。

“那好，我家应该是在天狼仙域的冰荒星域下的连庭星边上的残破小世界，那个小世界里，有一个天火宗，请帮我把天火宗的山门斩开。”魍魂说道。

“一定。”江风说道。

三人齐齐一拜，“多谢。”

江风突然意识到，魍魂说自己家远，在天狼仙域，而黑白无常却没说家远。也就意味着，江风现在很可能就在长空仙域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