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被推开,周淮安的身影闪进了屋里。
“莫言!”
“淮安!”
两人相拥在一起,感受着彼此的存在,温存了许久后,才分开。
“孩子呢?”
邱莫言开口问道。
“我都安排好了,寄放在一家平民的家里,放心吧,不会有事情的!”
“那就好。”邱莫言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不过紧接着,他又问道:“那,兵部尚书他会不会有事!”
“尚书大人只是暂时入狱,不会有事的,只要东厂的人找不到孩子,就威胁不到兵部尚书,只要兵权还在兵部尚书手中,就没人敢对他动手。”
帝位争夺,兵部尚书手握兵权,但却选择了中立,因此也成了众多党派争相拉拢的对象。
只是兵部尚书一直保持中立,惹恼了一些人,被陷害入狱。
而现在许多人都盯着他手中的兵权,只是奈何兵部尚书一直不肯松口,于是众人就打起了他子女的主意。
兵部尚书征战半生,有一子一女,而且老来得子,很是疼爱,只要抓到这两个孩子,就能胁迫兵部尚书就范。
只是兵部尚书早有准备,安排了周淮安和邱莫言带着他的子女逃出了京城。
这才有了东厂一路追杀的事情发生。
这二人倒也厉害,愣是带着两个孩子,从京城一路逃到七侠镇,都没有被抓住。
邱莫言靠在周淮安的怀里,感受着他的敦实的胸膛和炽热的体温。
“等兵部尚书沉冤昭雪,朝堂局势清朗,我们就退出江湖,找一个地方,过普通人的生活。”
“普通人的生活,何其容易!”
周淮安苦笑,一入江湖,便身不由己!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在外面响起。
“天下风云出我辈!”
“一入江湖岁月催!”
“皇图霸业谈笑中!”
“不胜人生一场醉!”
“提剑跨骑挥鬼雨!”
“白骨如山鸟惊飞!”
“尘事如潮人如水!”
“只叹江湖几人回!”
“谁?”
周淮安瞬间站起,一手扶在剑柄上。
“是季大人,这栋院子的主人,也是有了他的庇护,我才能屡次躲过东厂的搜查!”
邱莫言连忙制止了周淮安。
就在这时,厢房的门被推开,季晨走了进来,并点燃了油灯,屋子里瞬间亮了起来。
“打扰了!”季晨开口。
“季大人,好文采!”邱莫言说道,眼中闪过惊讶之色。
在她眼中,季晨一直都是一个比较莽的人,没想到文采也这么好。
季晨刚查那首诗,道尽了江湖的凌云壮志,豪气干云,以及残酷的江湖争斗和艰难求存。
“妙手偶得,不登大雅之堂!”
“大人客气了,如此文采,不去考功名实在可惜了”
周淮安开口,也是赞叹,他混迹江湖半生,这首诗对他的感触颇大,道尽了江湖的残酷与心酸。
“周淮安!”
季晨盯着眼前这个男子,年近三十,面容刚毅,身上有一股侠气。
“久闻周大侠大名,为国为民,侠之大者,今日终于一见,实乃幸会!”
“季大人廖赞了,倒是季大人,年纪轻轻就有这般成就,真是英雄俊杰啊!”
一番商业吹捧后,三人坐了下来。
“感谢季大人的收留和庇护,若非季大人,只怕莫言早已被东厂发现!今后季大人若有差遣,万死不辞!”
周淮安再次开口,言语之中,带着感激之情。
“周大侠严重了,道谢到不用,我也是受人之托,不过说道差遣,眼下倒是有一件事情需要二位的帮忙。”
“季大人请吩咐!我二人力所能及,绝不推辞!”
季晨开口道:“相信两位已经听过我的风评了!”
“有人故意抹黑大人!”邱莫言说道。
两他和周淮安都不是笨人,很快就猜出了其中的缘由。
勾结日月教,勾结北莽!
真当锦衣卫的情报是摆设么?
季晨真要是勾结了日月教和北莽,怎么可能成为锦衣卫旗官,只怕锦衣卫第一个就出手将他镇杀了。
江湖上同样不乏聪明之人,之所以还跟着一去抨击季晨,无非是利益驱使。
至于平民,根本就没有判断力,都是吃瓜群众,只要有人带节奏,就会后跟着喷!
反正吃饱了没事儿干,顺便喷喷人,还可以消消食。
尤其是城外那些难民,只要给口饭吃,让他们骂皇帝都敢。
反正都是即将饿死之人,还管他犯法不犯法,先活下去再说。
季晨道:“这次风评,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我猜测甚至有东厂和县衙的身影在其中。”
周淮安道:“大人的意思是,想将他们一网打尽?”
“没错,但需要你们的帮忙!”
“但凭大人吩咐!”
“我的计划是这样!”
……
……
双旗镇,距离七侠镇仅五十公里的样子,着落在黄沙漫天的大漠之中。
由于经常受到马匪骚扰,因此双旗镇的人尚武,民风彪悍。
而今日的双旗镇热闹非凡,大半个漠北武林汇聚双旗镇,召开武林大会。
大林寺,风狂帮,封血派,千鸟庵,大无轩,光空陵,天煞寺,象霞门,浪哮府,无恨山庄等……
几乎叫的出名字的帮派都来了,整个双旗镇空前热闹。
“圆通大师,听说你成了大林寺的住持,恭喜恭喜!”
“唉,惭愧惭愧,大林寺遭逢大难,出了个叛徒季晨,勾结北莽,投靠日月教,里应外合,血洗大林寺,屠杀韦陀村,老衲实在汗颜,至今都没能清理门户。”
“我也听闻你大林寺几月前遭逢巨便,深感悲痛,人心隔肚皮,这不是大师的错,还望大师能够重振大林寺,漠北武林不能没有大林寺。”
“借施主吉言!”
“陈帮主,久仰久仰,我们有好几年没有见面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