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气李孚一气的不行,心道一个祁陆已经够混蛋了,结果养出来的徒弟竟然比他还混蛋。
所以在知道钱爻就是祁陆的时候,他立刻动了主意,想要借钱爻的手去收拾李孚一,然而却没想到钱爻竟然没下死手。
然而如今最让他惊讶的却是,扶虞山那所有的一切如今来看好像和李孚一没有任何关系,那九天乾坤大阵也跟这人没有一个铜板的关系。
“吴圩,你今儿话可真多啊!”李孚一勾了勾唇,把在场的所有人都打量了一遍,每个人眼里都有不同的神色。
“有些话,孤只说一遍。”
“孤确实和天权教打过交道。”他这话音刚落,四周的目光都向他看了过来,一旁哭的眼睛通红的小道士,还有蒋钊此刻已经恨不得上来杀了他了。
然而他的下一句话,却让所有人都打消了心思。
“五年前,孤确实曾经和天权教打过交道,因为他们手上有孤想要的东西。但是,孤从未和他们有过任何合作。”
“一群歪魔邪道,叛教之徒,有何资格能够跟孤并论?”
“清平观出事,恒阳寺灭门,孤确实曾去过,甚至当年云瑶山大乱,孤就在现场。”李孚一抬眼看了看吴圩,目光有些微冷:“清平观和恒阳寺出事的时候,孤去晚了,除了看出是天权教所为,没有找到其他踪迹,至于云瑶山……你以为若孤没有出手,瑶卿那个老尼姑现在能在云掩庵念经?”李孚一垂了垂眼皮,眼神刚好落到钱爻的衣摆上,衣角被风轻轻吹起,又缓缓落下,四周一片寂静。
他语气很轻,然而说出来的话每一句都很重,每一句都砸在吴圩的脸上,简直都要把他的脸给打的生疼。
“原……原来是这样啊?”吴圩抬了眸子看了一下一旁的钱爻,眼神有点儿瑟缩:“那瑶卿道人确实……还活着。”
他可不敢跟李孚一一样肆无忌惮的称呼瑶卿为老尼姑,毕竟人家可是云瑶山掌门,也是道门翘楚!虽然人家确实是个尼姑,但是也没那么老吧……也就三十多岁……这算老么?
不过比起李孚一,咳!确实算是有些年纪了。
钱爻悉数着李孚一口中的那些名字,清平观,恒阳寺,云瑶山。这一个二个哪个不是在道教都有一席之地的,甚至那云瑶山已经有百年底蕴,竟然也被那天权教下了手。
看来,这个打着天道行事的歪魔邪道,很有底气啊,就是不知是何来路才敢有如此底气了。
“老头,事儿都问清楚了?”李孚一突然抬起眸子看向吴圩。
他目光很冷,盯着吴圩的眸子没有一丝感情,周身寒气涌动,仿佛一把将要出鞘的冰刀一般。
“清,清楚了。”吴圩突然觉得浑身一冷,觉得事情好像有些不妙。
“既然清楚了……那就且算算你和孤的账。”李孚一横眉冷目突然发难,他抬手手指尖上猛然跃起一朵冰花,直指吴圩。
吴圩心里一惊,大觉不好!
抬手运作灵力便去挡那冰花。
“殿下,您这是何意?”吴圩心里暗暗叫苦,谁知道太子殿下又抽什么风啊,这怎么冲着他来了啊!
“何意?”李孚一抬手,衣袖飞舞,指尖缓缓抬动,整片天空的空气开始扭曲起来,一瞬间仿佛是三九寒天。
“吴圩,孤做事,何时需要旁人的置喙?你莫不是位居城隍已久,便自觉能够掌管我这人间太子了?”
“清平观,恒阳寺!孤做没做又何时需要你来置喙?又何时需要你来怀疑到孤的身上?”
“与虎谋皮?”
“吴圩!你莫不是不记得孤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是什么了!”
李孚一每说一句话,面色就严肃几分,那副如画般的容颜,此刻像是凝结了一层寒冰,那说出的话也如同刀子一般直直的刺向吴圩。
“孤记得五年前孤曾说过,天权教之人,我见一个杀一个!天权教,我必连根拔起!你莫不是记性不好,仅仅五年就忘了所有的一切了?还是以为我曾说的都是废话!”
李孚一抬手化掌,一朵冰花直接推出去,紧接着就是五指挖心,一招招全是杀招冲着吴圩而来。
满天的寒气化为冰刀,直直的冲着吴圩一起飞来,仿佛是要把他打的死无葬身之地。
吴圩差点儿都要哭了。
他哪里知道太子殿下会突然发这么大的难,招招都是杀招,全是下的死手啊!不知道的还以为太子殿下跟他有什么不共戴天之仇呢。
“唰!”的一下,吴圩的胳膊被冰刀狠狠地划过,普通的刀对他倒是没什么伤害,然而太子的这冰刀乃是天地灵气所凝,对他造成的伤害是实质性的。
吴圩疼的不行,他一边抬手对上李孚一的招数,一边赶紧冲着钱爻使眼色,想要让那人赶紧帮帮他,毕竟今儿他说这么多,都是为了去解开这俩人之间的误会啊。
原本这些都是李孚一的私事,他吴圩虽然是城隍,可确实没有资格去过问李孚一的事儿。
然而钱爻哪里敢去帮他。
李孚一如今这个破脾气可以说是跟他当初再像似不过了的,只要有人敢在老虎头上拔毛,那是绝对要见血的啊。
不过钱爻也是知道李孚一看似下手极其狠,但却不会要了吴圩的命。
这人做事一向是拎得清。
吴圩是城隍,对整个金川有多么重要,这是毫无疑问的,更何况如今阴司除了叛徒这事儿,还需要靠吴圩去查。
无论哪种原因,李孚一都不可能对吴圩下死手的。
只不过那老头着实得倒点儿霉了,毕竟吴圩不见点儿血,李孚一怎么消气呢?只有那老头受点儿皮肉之苦,才能解得了李孚一的心头愤恨。
两个人就这么打了起来,顿时整个四周空气扭曲的不行,一招一式简直都让人叹为惊止,简直不敢相信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杀招。
蒋钊在一旁盯着这两个你来我去打的昏天黑地的身影,又看了看一旁默不作声的钱爻。
“大人,李孚一这好像是占上风啊,城隍都被他快打成个筛子了,这样下去,城隍不会灰飞烟灭吧?”蒋钊站在钱爻面前,看着那扭曲的空气,还有那一道道冰刀,不由得嘶了一声。
“把好像去掉,什么叫他好像占上风,没看到吴圩现在只有招架的份?现在城隍老儿可是在完完全全被虐打。”钱爻抄着手在一旁开口回应道,他语气随意,就差在手里揣一把瓜子磕着看戏了。
“你也不用担心吴圩,他可死不了,李孚一要是真想杀他,早就找出他一百个破绽了,随时都能给他一个了结,他现在只不过想让吴圩多见点儿血,让他多吃点儿苦头,才能去消消自己的心头气。”钱爻朝着一旁的殷黎和那个小道士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们都过来。
正所谓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那两个人之间的波及太大,也就只有他才能够在这两人的对战中站的稳,他怕那两个小孩儿被波及,索性直接掐了个决,直接把自己一行四人全部和外面那两个人隔绝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