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多年前,他就能够杀了你,如今虽然不知道你靠什么妖术又活了,但是那又如何?他还是能够再杀你一次。”
“我死了无所谓,但是我们的计划一定能成,天道将倾,阴阳重启。”
说完这句话,他抬手狠狠地一挥,攥着手里的千里石就想要跑。
“想跑?冥花,空间封锁。”然而一旁的李孚一却突然快速的拿出胸前的那一朵小白花,抬手就丢到了空间之上,白色的花瓣一朵一朵变成了黑色,无尽的能量不断的在花瓣上涌现。
黑袍手里的千里石已然被他捏的粉碎,然而他整个人却跌倒了地上,他无力的握着手里破碎的千里石,眸子看向一旁的师徒两人,里面全然都是恐惧。
“怎么可能?怎么会这样?”他不敢相信,整个人看着手里碎成了粉末的千里石,不敢相信自己这最后一条退路竟然也被人就这么给断了。
怎么可能呢?千里石怎么可能会失效呢?
“早就猜到你会来这一手。”李孚一勾着唇,抬手指了指上面的冥花:“你以为刚才我只杀了那些恶鬼么?”
他唇畔带着嗜血的笑容,一双眼睛微微划过一丝暗光,然后幽幽地看着黑袍,像是要让他死的明白:“早在下面的时候,就遇到过你们的人,千里石的手段她已然用过一次,所以到了这第七层,我当时就在想你肯定也有这千里石,所以早在我杀那些恶鬼的时候就已经留了一手,我设了一个封锁阵,整个第七层全然都是在这个封锁阵里,而我手中的冥花就是阵眼,只要启动它,这整个第七层就是天罗地网,没有一个人可以出去。”
“师父,我厉不厉害。”
李孚一一字一句讲着,眉目都是微扬的,他唇畔带着笑看着一旁的钱爻,仿佛是在等着一旁的人夸他一般。
钱爻抬手摸了摸他的头,虽然如今的李孚一已经比他还要高,然而钱爻却没有住手,他看到这个样子的李孚一就会想起五年之前这孩子乖巧的时候。
时间好像都没变,就像是五年之前一样。
钱爻看着身边的白衣少年轻轻开口说道:“我的徒儿,自然是顶顶厉害的。”
一旁的黑袍可看不了这种师慈徒孝的场面,他此刻知道自己已经是大势已去,整个人慢慢的闭上眼:“杀了我吧。”
“你们已然从我口中套出不少的话,不过那又如何?你们知道了又如何?还是什么都改变不了的,天道将倾,阴阳重启,谁都改变不了的!天权教才是真正的天道!”他咬着牙看着面前的这两个人,内心还是有点儿不甘心。
天权教是一定会胜到最后的,只是那一天他是看不到了,倒是可惜了,他见不到那一天了。
不过无所谓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没有他们这些人铺路,又怎么能够有天权教胜利的那一天呢?他死的心甘情愿,而教里一定也会记住他的,一定会记得他所做的一切。
“天道?”钱爻听这人说话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你懂什么是天道?天道之生于混沌,是三界之中的规则,是主宰,是控制着这世间万物的一切,人,神,鬼三者皆以天道为尊,你竟然敢说天道将倾!”他觉得这个人是真的没脑子。
也难怪了,但凡是有点儿脑子也不会被天权教利用到这种程度了,被封在镇魂塔百年,无数魔气入体修炼成为半魔人,如此这种残忍的手段,他竟然还能够觉得天权教好?
这简直是无可救药,彻彻底底被洗了头,还能够跟他说什么呢?
黑袍就坐在那里不语,他才不管面前这两个人说什么呢,还不是想要继续套他的话,他如今已经说的够多了,若是在说下去那么教里的真正秘密就会被他们知道。他才没有那么傻呢,才不会再多说一个字。
不是教里的人自然是什么都不知道,等那一天到了,就由不得任何人不信,天道将倾,阴阳重启,他一想到那个场面整个人就分外的激动,按耐不住自己的心情,这是多么伟大的目标啊,到时候整个人间,不,是整个三界都是他们天权教的了!
钱爻才不知道黑袍此刻在想些什么,他只是觉得这天权教洗脑着实厉害,竟然能够把人洗脑洗成这样,果然只要跟魔扯上关系的,就没有一个正常的!都分外难缠!
“师父,杀了他么?”李孚一开口,轻飘飘的问道。
他才不管黑袍是什么鬼,也不管天权教是什么东西,他的眼里就只有钱爻一个,只要钱爻一句话,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别说是天权教,就算是让他扫了整个阴司都可以。
“杀了吧。”钱爻皱了皱眉头开口道。
他又不是什么善人,遇到这种半魔人肯定是要杀掉的,更何况这人都已经被洗脑成了这样,估计再怎么套话也套不出什么来了,索性还是直接杀了吧。
毕竟也是个半魔人,如此危害可不能留着。
“把他杀了,顺便把那个带着魔印的刀也彻底粉碎掉。”这玩意儿可是能够被人拿去利用的,钱爻可不会让这样的失误发生在自己身上。
钱爻话音刚落,一旁的李孚一抬手直接把冥花碾压了过去,瞬间黑袍叫叫出声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就直接被打的连一把灰都不曾留下,至于那把黑色的刀,则是直接被冥花搅的粉碎,连个渣子都不曾剩下。
钱爻看着李孚一胸前的那朵小白花,整个人都有点儿微微的吃惊。
他知道这朵看起来柔弱的小花很厉害,可是没有想到会这么厉害啊,就这么直接的辗了过去,还真的是有些凶残啊。
他看了看那一旁被冥花辗过的一个小坑,想了想刚才的黑袍和他手里的那把魔刀。
不得不说这人虽然实力不济,但是那把刀还是挺厉害的,能够将他伤成这样也是着实的不容易。
想到这里,钱爻伸手看了看自己这副弱鸡一般的躯壳,不由得又惦记起了自己祁陆的那具身体,若是有那个壳子在,纵使黑袍那一刀砍下去,顶多也就是出点儿血,万万不可能会伤成这个样子。
“李重华,我一直忘了问你,你把我身体藏在哪里了?”钱爻微微的笑着,一双狐狸眼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小徒弟。
李孚一刚把冥花重新收回到胸前,抬眼就看到钱爻眯着眼睛对他笑,一双狐狸眼明明灭灭,说出来的话却让他整个人都为之一怔。
身体藏哪里了?
时间仿佛像是定格,仿佛一切都回到了五年前,回到了那个风云台之上的夜晚。
李孚一一双手都在颤抖着,他一双眼睛里充满了血色,怎么都不敢再去回想当初那一面。
他就眼睁睁的看着祁陆挖心而死,看着他把自身血气散尽,看到他被天雷劈的将近魂魄都不剩,然而那个时候他却什么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