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故里,共同于义军举事,少年二三,欲清扫北境的雄心壮志,如今除却他一人外,剩下的同袍之辈,早已凋零的差不多了。
而唯独只有他,到了此时午夜梦回,仍是不敢忘却,不敢忘却当年祖父教诲,不曾忘却少年豪血,还有那曾经南燕太祖横扫天下的燕武雄风。
想当年,燕太祖,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这般风景,早晚重复!
而闻得辛幼安此言,作为共事已久的张宪,自不意外。
十几年的风霜磨炼,他早已看清了这个当年被世子举荐,一腔豪血满腹文采的青年。
这是个能继鄂王与他之后,可堪挑起军中大梁的人物!
“世子当年,眼光何等毒辣!”
张宪心中,不由一声暗赞。
末了,这主帅仿佛又是想起了什么:
“对了。”
“之前那驾驭飞剑,临阵斩了北元一妖血武将的那年轻道人呢?”
“此子一身道行精纯非凡,更兼年轻,是个不错的好苗子,本帅在他身上,看见了几分当年世子的影子。”
“这等人物,又为我军布防燕门关做了不少贡献,还斩了两尊炼成金刚的妖血武将,以及一妖身大妖,于情于理,都得见上一见。”
“眼下元军已退,不如去看看,到底是哪里出来的年轻俊杰!”
一拍脑袋想起之前于沙场之上,一柄飞剑纵横,道法精纯正气的年轻道人,张宪不由出声。
当时就是辛幼安与那年轻道人接触的,是以张宪这才有此一问。
而辛幼安听后,却是摇了摇头,略带遗憾:
“张帅不必去了,那道人已经走了,我曾与他闲聊片刻,得知其家乡正是元土一偏远渔村,除此之外除却名姓,一概不知。”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想来应又是一对元廷,深恶痛绝的义气之士啊!”
“这样啊...”张宪听后,有些遗憾。
本以为还能为军中再招一英才,可现在看来,倒是有缘无分。
“那,这年轻人叫什么?”
“或许,日后还有再见之日呢。”
辛幼安听后,因印象深刻,所以不假思索便答:
“当时得空闲聊,听得清晰。”
“应是姓李,名含舟,唤作...”
“李含舟罢。”
...
而此时。
季秋执掌元阳剑,又寻一僻静之地祭炼完全后,这才回至离阳。
眼下距他离去,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的时间。
秋风刮起,又是一年临近岁末。
正当这道人袖袍纷飞,背着双手踏虹而归之际。
将季秋曾经给予的妖晶与诸多灵石,彻底吸收殆尽的敖景,终于从闭关沉睡的状态,慢慢苏醒。
当是时,潜龙出渊。
方圆百里,忽有一声龙吟顿起,随后...响彻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