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朕神朝遭乱...”
“你们三个?”
轻飘飘的言语,回荡在了此间天地,如口含天宪一般,明明没有动用任何法力传播,却是叫每一个入耳之辈,不敢遗忘。
“动了朕的人,还敢问朕为什么。”
“以为成就了元神,便能天下无敌了?”
赵紫琼随着话语落罢,一只玉手伸出,已是高高抬起,如同托天。
这一刻,她的身影既不像女帝,也不像元神。
而是像...
一尊走到了自己领域的极致,一言可为天下法的...极境至尊!
微微带着傲气与冷意的言语,从她那张丹唇中吐露而出,便仿佛就是至理妙言,旁人听了,哪怕是错,也无法辩驳!
当岳宏图那一枪贯下。
玄青阳本欲避开,再动用神通‘九幽冥焰’出手攻伐,然而随着赵紫琼口吻道出,那一枚人王印横贯天穹,似乎代替了这一方天地,将其化为了女帝所属!
这一刻,
堂堂九幽魔,纵横万载的一代巨擘,身躯剧烈一颤,一股与他元神忤逆的力量,就如同高高在上的帝王般,将他的肉身不可逆转,牢牢控住在了原地三丈!
“像是万载成道的所谓元神。”
“朕,杀过六尊。”
“你以为,你很特殊?”
赵紫琼的语气,似乎是从九天之上垂下,饱含不屑一顾。
在那枚人王印,还有神朝气数聚集于身,堪称‘开阳山巅第一人’的威压下,她,甚至要来得比全盛时期的玉衡道君,更为可怕!
玄青阳目眦欲裂!
他浑身的神通使不出来,哪怕是元神都陷入到了一种‘禁锢’状态。
在这种艰难的情况里。
焉能是岳宏图敌手?
同一时刻,那瘦小的老者‘散鬼尊’祁渊沉默不言。
但待其拂袖一挥,幽冷的鬼城仿佛在这一刻,降临于天地。
刹那,万鬼齐嚎,直入元神,向那紫衣女帝侵蚀而去!
独臂尸祖咆孝一声,魔道杀心攀于至高,炼到极致的体魄举拳一砸!
两尊元神合力,想要掀翻了那执掌人王印的身影!
他们感受到了赵紫琼的压力,更察觉到了那枚尊贵无匹的宝印,更具威胁,与当年那白发红衣的女子,所执的那口仙剑,何其相似!
帝兵!
这个令人蒙上阴霾的词汇,哪怕成就元神,比如尸祖,也是一辈子都难以忘却。
当年断臂之仇仍旧历历在目,如果可以...
他也想执掌其一!
若能得道,岂不是‘道果’有望!
阴云鬼雾遮天,尸祖大手横空,恐怖的元神波动,近乎将紫霄山周遭的时空打到扭曲。
可...
女帝大袖一扬,执宝印按下之际。
他们这才惊觉发现。
貌似有些东西,实在太过想当然了。
浩瀚穹霄有金光洒下,那紫衣女帝手握宝印,似乎将整片天地,都握持在了手中,神情眉宇平静:
“如果这就是你们的极限。”
“那么...”
“便就此化道罢。”
“天地此刻皆为朕所执掌,身处樊笼里,谈何抗衡。”
“镇压!”
女子一声轻叱,化作敕令,顷刻间天地绚烂神光绽放,一枚无边法印,伴随虚空一震,将那两道元神杀招,消弭无形!
不仅如此!
甚至...
还想将那两尊出此神通的元神大修,也一并抹去!
“她...甚至比那持剑之人还要更强!”
“不可力敌!”
散鬼尊看自己成名的酆都鬼城,旦夕化作虚无,又见天威浩瀚,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刹那大喝:
“退!”
言语一落,瘦弱的身躯瞬间炸开,化作九道幽黑古龙,往九道方向撕开虚空遁逃而去,似乎连元神都一分为九,极为果断!
而尸祖的动作也不甘示弱,他自断了一臂后就极为警惕,眼下看见赵紫琼这般强横,本来的滔天气魄顿作偃旗息鼓,毫不犹豫,驭白骨山法相,便融入虚无,甚至连气息都已消散!
这三尊魔道大能,别的不好说,能于玉衡道君手下搅动风雨,万年不衰,遁逃的本事绝对是一流的。
甚至,连人王印的禁锢都能短暂脱离,可见一斑。
不过,随着女帝眸子一冷,感知那两道被人王印烙下的印记飞速远遁,唇角划出弧度:
“想走,也得走得掉啊。”
女帝轻声语道,似乎成竹在胸。
两尊逃离的魔道大能,看都没有看玄青阳一眼,都是心狠手辣的主儿,真到了大难临头,所谓的盟约也不过就是一纸笑话。
而被人王印重点照顾,被赵紫琼全力制衡的存在,玄青阳自然无法动弹。
当岳宏图飞来一枪,贯穿了他的胸膛,那熊熊燃烧的气血,焚烧着他那眉心元神时,凄厉的惨叫,顿时响彻寰宇!
“呃啊!!”
堂堂一代魔君,在玉衡道君手里都能遁逃万年,却抵不住跨域而来的区区女子!
他的心中有万般怒火,但却被那一杆长枪钉杀,不得动弹,无处发泄!
季秋观摩着这一幕发生,心中震惊莫名,他想过赵紫琼很强,但却没料到...
她竟能这么强!
一出手来,堪称摧枯拉朽!
见此,季秋精神一振,几个迈步便御气上前,看着岳宏图一枪贯穿天地,以人仙气血,将玄青阳的元神与身躯死死锁住,叫其身受重创,坠落于地,不禁兴奋:
“父王,且等等!”
季秋紧紧盯着眼前丧失了抗衡能力的九幽魔君,眸中闪烁着漠然:
“我有要事,想要控住这魔头元神,借以探寻一二。”
“稍等下!”
说罢,季秋就想召出紫霄道印。
须知道,哪怕是元神道君!
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中了紫霄道印的神通,也得趴下!
而还未待他动手。
在紧紧跟随于季秋身后的宫裙仙子略带‘敌视’的眼神之中,方才掌控全局,制衡全场的紫衣女帝,翩然而至:
“师兄。”
女子的话语,似乎夹杂着一缕幽怨与嗔怒。
“还有两个杂鱼跑了。”
“朕现在,就去把那两个灭掉。”
“待到我回来...”
赵紫琼的声线拉长,似乎有些‘阴恻恻’的目光,死死锁定了眼前的紫衣道人:
“你需要给朕一个解释。”
“加上上次离别前的食言,还有这次帮你的承诺,你已经欠朕太多了。”
“给不了朕一个答桉,”
“那就别怪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