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
“裂!”
“裂!”
接连三声炸响,三道身影出现在众人头顶,一人身穿黑袍,一位驼背老者,还有一人明显是位女子,穿着彩衣,背生双翼,却看不清面容,三人都拿着一件长幡法器,各自挥舞。
“咔嚓!”
“咔嚓!”
“咔嚓!”
几声碎裂声接连响起,陆沉站在一艘战船上,抬头望去,心中顿时骇然,就见四方上下虚空开裂,他们所在的地方像是被隔绝在了原本的世界之外,空间与空间交错,好似形成一处处天堑。
“阿阿~~”
“轰隆~~”
有一艘在边缘游曳的战船冲了过去,眨眼就直接爆开,船上近千人还没反应过来就瞬间死绝。
陆沉心中惊悚,三人的信息也出现在眼前。
【名称】:姬长寿
【信息】:四境极道道君
......
【名称】:****
【信息】:四境极道道君
......
【名称】:岐山蝗母
【信息】:四阶蝗虫妖王
......
“两个道君,一位妖王!”
“危矣......”
陆沉心头冰凉,以三对一,以有心算无心,怎么看都是死局,不过他并没有急着逃跑,因为此刻大战未启,他若急着逃走,极有可能成为众矢之的,说不定随手就被人抹杀了。
“冷静!”
陆沉深吸一口气,摸了摸怀中的【甘霖沃野】,闪身藏进了神策军中,打算随时跑路,又暗中观察四方动静,瞄了几眼三人拿着的长幡,隐隐觉得有点熟悉。
光幕轻轻一颤,又一段信息出现在眼前。
【名称】:法宝
【信息】:四阶天恒有象分疆定界幡
......
“原来是它!”
陆沉认得此物,这分明是清虚道君的四阶法宝,不过,清虚道君本人并不在,多半是将这法宝借了出去。
一切发生在转眼间。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整片区域已经与外界彻底隔绝,形同孤岛,众人如临大敌,将一艘艘战船并靠在一起,悬停空中,张鹤年脸色铁青,翻手将葫芦收起,寒声道:
“尔等何意?”
一身黑袍的姬长寿居高凌下道:
“大劫将至,人间末路,道友既有渡劫仙城炼制之法,我等不图其他,只想讨要一份。”
“还有那地劫之气!”
一旁的驼碑道君补充了一句,声音飘忽不定,似乎有意隐藏身份。
张鹤年脸色极为难看,为了地劫之气他东征西讨,前后忙碌十余年,岂能相让,他轻踏船身,浮空而起,喝声道:
“尔等如此作为,不怕我太一道宗报复?”
“呵呵~~”
驼碑道君嗤笑一声,幽幽道:“如今内外分疆,若是道友不识抬举,此间无人可活,纵然太一道宗势大,我等亦是天下顶尖,又何惧之有!”
“好,好得很!”
张鹤年怒极而笑,望向彩衣女子:
“岐山蝗母,你不在朔州好好待着,何必也掺和进来?”
岐山蝗母看不出表情,声音清冷道:“大劫将至,本妖王身为蝗母,自然要替我蝗族寻一条生路,道友若能承诺帮我蝗族也立一座仙城,本妖王可立即退走。”
“可笑!”
道君相峙,下方战船已是渐渐乱起。
尤其是得知是三位道君和妖王相迫,绝望的气氛顿时弥漫开来,不少纵法仙师和真人试着逃离,有的施法,有的展露神通。
姬长寿低头望了一眼,皱眉道:
“蝗母,出手吧。”
“好!”
岐山蝗母再不废话,彩袖一抖,密密麻麻的黑影如雨点般坠落,向着下方战船扑去,数量何止十万,张鹤年眼中一急,连忙结印,一瞬间,道道仙光飞射。
“刷!”
不等仙光扫向蝗虫,姬长寿摊开了手掌,就见一双遮天蔽日的琉璃大手出现在下方,不仅挡住了青冥仙光,还轻轻一托,一把抓向张鹤年。
“来!”
张鹤年轻喝一声,金甲神将忽然从九天落下,伸手一探,一把将张鹤年捞起,转头扎进了上空的裂缝中,竟然不战而逃。
“嘿嘿~~”
驼碑道君轻笑一声,右手画了个半圆,一根飞舞的锁链出现在手上,他轻甩了几圈,冷喝一声:
“哪里逃!”
“哗啦啦~~”
锁链甩出,直接冲进空间裂缝,他轻轻一扯,就见刚刚逃走的金甲神将倒射而回,那锁链正好缠绕在对方的小腿上。
“爆!!”
“轰隆!!!”
随着一声轻喝,金甲神将骤然爆开,一瞬间,金光耀眼,天地失色!
......
“阿,是蝗虫!”
“阿阿阿~~”
“杀了它们,杀~~”
......
漫天蝗虫飞落,惨叫声大响,陆沉躲藏在人群中,随手拍死两只扑来的蝗虫,仰头望天,就见一個金色的烈阳出现在高空,无尽金色的流光如箭雨般射落。
“不好!”
陆沉心中一惊,一个闪身冲进了船舱。
再不停留,直接施展出道术【乾坤无距】,一条幽幽通道出现在眼前,陆沉正要进去,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动静,转头就见鸡鸣山主和白蛇夫人也冲了进来。
“跟我走!”
陆沉招呼一声,一头扎进通道。
鸡鸣山主眼睛一亮,想也没想,紧跟着冲了进去,白蛇夫人紧随其后,随后又有两人跟了上来,往前一扑。
......
“刷刷刷~~~”
“阿!”
三道身影先后出现在荒野中,白蛇夫人却发出一声惨叫,陆沉转头,就见白蛇夫人拖地的长裙断了一截,显露出一小截被切断的蛇尾,
紧接着。
“刷~”
又一道身影凭空出现,赫然是一位穿着盔甲的神策军,只可惜仅剩上半具身体,双腿连同半个躯干消失了,人也早没了生息。
“出来了啊!”
鸡鸣山主感慨一声,神色复杂地望向陆沉。
陆沉也不解释,转身看向正西方,就见西方一片金黄,有一轮金色的大日悬挂高空,久久不曾消散,纵然离着数百里,仍旧依稀可见。
白蛇夫人也不再惨叫,与陆沉和鸡鸣山主并肩站着,默默遥望。
又是庆幸。
又是后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