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新城,你来一下。”
“好的廖队。”
中午时分,廖捷专门把顾新城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他心里有一个大大的谜团,急于想要听听这位“侧写”专家的意见。
“新城,你觉得,贺家人到底有没有问题?”廖捷看似不经意的问道。
“怎么廖队,你还是觉得他们有嫌疑?”顾新城反问道。
廖捷笑了笑,说到:“嗯。虽然现在从证据上看是无懈可击。但是我不相信,一个案子里会有那么多的巧合。我专门找人问过水库旁的居民,他们说,即便是在水库修建之前,野水鹅也多出现在河流的下游。”
廖捷做了功课,由于下游的鱼虾和蚯蚓更多,野水鹅出现的几率更大。而贺家兄弟带鲁克夏去的那片水域,紧邻水库、需要开车上山。那个时候、那个地点,除了他们自己,并不容易出现其他的目击者。
他总觉得,贺家兄弟带鲁克夏去上游打水鹅,这里面有些故意的成分。
廖捷做事沉稳,心思缜密。从事刑侦工作这么多年,他很清楚,找不到证据并不代表没有嫌疑。反而还有可能说明,凶手极其狡猾、早有策划。
如今回头来看,从贺子言报案,到搜救队和水警陆续到达,期间不过20多分钟。如果现场真的还有另外一名真正的凶手,那他与贺家兄弟之间的“时间配合”,未免也显得太默契些了吧。
顾新城当然听明白了廖捷话里有话。但他始终没想通的一点正是在于,贺家兄弟为什么要对鲁克夏下手呢?
思来想去,症结肯定是出在贺子初身上。
这对夫妻之间,莫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但山高水长,美国警方提供的证据都显示,鲁克夏夫妇的各项社会记录都非常良好,一家子也没有犯罪史。
社区工作者也从没接到过任何家庭暴力的投诉。就连鲁克夏的姐姐雪丽也认证过,自己的弟弟和弟媳,都不曾有过出轨背叛对方的迹象。
既然如此,贺子初也就没有杀害她丈夫的动机。
不过?顾新城想到之前高进跟他说过的话,心里也升腾出了一丝怀疑。
他对廖捷说:
“其实鲁克夏刚出事的时候,他的姐姐曾经怀疑过这可能不是一次意外。现在,她又跟着贺子初来到了碧波。我想,这个雪丽很有可能会提供一些我们不知道的线索。也许会成为破案的关键。”
“哦?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就太好了。”
廖捷有些兴奋的说到。
就在这时,顾新城的手机突然响起。他拿起一看,来电的是沈北北。
“喂北北,什么事儿?”
“师傅你现在在哪儿呢?”
沈北北慌慌张张的问道。
“我在廖队这里,到底怎么了?”顾新城有些担心的问道。
“你的那个律师朋友,刚刚在警署门口被车撞了!”
“高进?!”
顾新城简短的跟廖捷说明情况后,连忙往楼下跑去。高进正依坐在马路牙子上,人看上去倒没什么大碍,意识清醒。
刚才,他正穿过警署前的人行横道时,一辆小货车突然加速变道。笔直向他撞来。
好在高进反应迅速,一个猛跳倾身躲过。但他的腿好像还是被货车刮蹭到了,现在正抱着右脚疼的哇哇叫呢。
这动静惊动了一楼的值班警员,他们赶紧出去帮忙救人。
“高进,你怎么样?”顾新城第一个跑过去,将高进扶起来坐好。
“哎呦呦~~没怎么样,就是这腿,八成是折了......”高进疼的哇哇乱叫,什么精英形象都没了。
顾新城问他:“撞你的车呢?就这样跑了?”
“诶,别管那车了,我刚才看了一眼,是一辆无牌小货车。马德,好像是故意冲我来的一样。”
高进的话,让现场警员们眉头一紧。
警署门外故意撞人?这个肇事者,胆子可不小,估计是早就盯上了高进。
“别说了,赶紧先上医院吧。肇事车辆我们一定会追查的。”顾新城边说就便准备扶他起身。
高进却挥手阻止了他,说:“哎哟哟呦,那个,新城,我得先跟你说个事儿!”
“什么事儿?”
“我来是想告诉你,哎呦呦,鲁克夏的姐姐雪丽突然给我交了底:原来他一直有酗酒的毛病。啧,之前不仅自己经常在家喝麻了。贺子初还跟雪丽透露过,她曾经看到鲁克夏嫌小女儿的啼哭声太吵,还偷偷给小孩子喂过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