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边说,一边指着外面的雪山。几个人急得直跺脚。
三男两女,每个人都背着一个中号的登山包,腰间还拴着安全扣。他们都穿着厚厚的保暖衣、登山鞋,带着滑雪镜。
这么看来,刚才出事的,应该就是这帮人了。
“哎新城,小北,叶环总算找到你们了。”
看到顾新城他们出现,蒋教授连忙招手。
顾新城走过去说,“教授,我听说这里面有咱们系的学生?”
蒋彗星点点头,指了指那帮年轻人,“没错。哎,我刚才问了一嘴,这几个年轻人,都是咱们碧波大学的啊。”
原来,这一行6个年轻人,此前都是碧波大学的学生。他们来自于不同的院系,在校时期,还都是“城市探险社”的成员。
这个兴趣爱好团体,名字咋一听就很刺激。但实际上,他们并不会涉足风险性特高的活动。只是会定期举办一些山间徒步,城市探险这类的趣味互动。入团者也有严格的要求,不能有严重的急慢性病,体魄必须健康。
成立多来以来,“城市探险社”从没出过什么安全事故,一直是学校里面的热门团体。但这一次,情况有些特殊了。这6个年轻人中,有5个已经毕业好多年了,是完完全全的社会人。
顾新城明白,蒋教授最担心的,还是那位在读博士的前途。带队队长毛沁,恰巧是心理学系博士一年级的学生。
“教授,我过去跟他们聊一聊吧?”顾新城说。
“这样,你们先坐着,我去把学生们生给叫过来。”
蒋彗星毕竟是资深的学者和院领导了,他的步履神态,都相当的克制、淡定。只见他快步朝那5个年轻人走去,在跟毛沁耳语了一番之后,几个人就匆匆的往这边走了过来。
“两位警官好,我叫毛沁,你们可以叫我毛毛。”
说话的这个学生,长得有些黑瘦。一双眼睛却十分明亮,透着坚毅与沉着。
“恩,毛毛。掉下去的那个人,他是谁?”
顾新城快速的打量了一下这5个人,轻声对毛毛问道。
“是康奇。他在碧波市测绘局的下属机构工作,他,是老队员了。但是这几年因为工作繁忙,基本上没怎么参加我们的活动。这一次,咱们软磨硬泡的叫他出来玩,谁知道,就出了这样的事。”
听到毛沁这么说,同行的几个年轻人纷纷低下了头,懊悔之色溢于言表。
今天下午,他们违规攀越了“石羊雪山”的南侧。
这个决定,源于去年网络上火起来的一个帖子。
有驴友意外的发现,在雪山的南侧,有一条狭长的冰缝悬崖。既迷人,又危险。不知道是谁,竟然在崖壁上安装了一些简易的爬架。胆大的专业驴友就纷纷自发组队,带上装备,腰上拴好安全扣绳,跑到雪上来探险了。
就这样,毛沁他们也在这次旅程中,特别增加了“冰缝攀爬”这个项目。
据说,至今没有人敢在雪山往下走超过20级爬架的。
因为那条冰缝深不见底。越往下,就越阴冷黑暗。好多去过的人,还在论坛上发帖说,那地方阴气很重,在下落的过程中,恍惚会感觉有人在扯自己的脚脖子。就像是有一双手,故意要把你拽入深渊一样。
可是,越是这样恐怖瘆人的描述,就越容易激发探险爱好者的好奇心。
顾新城边听,边打量着面前坐着的这几个年轻人。他们的装备都是顶级的登山品牌,穿戴的也都严丝合缝、附和规范。一看,就是做了功课,有备而来的。
“毛毛,那你再仔细说说,出事的时候,康奇到底是怎么掉下去的?”顾新城轻声问道。
毛沁用手搓了搓脸,这个问题再次激起了他刚稳定下来的情绪。
打刚开始,他的脸色就一直泛白,毫无血色。不知是被冻的,还是被意外给吓着了。他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终于答道:
”我们这种团队,在雪地运动中本应该是安全性最高的。大家每下一步都互相提醒,确认“一扣松开、一扣扣住”后,才会继续往下走一级。
但出事的时候,康奇的眼镜很有可能受滑雪镜的挤压,发生了一定程度的滑脱,导致他并没有看清自己的扣锁。就在下到第20级爬架时,我们再次一起喊口号:一、二、三,准备集体下落时,就忽然听见吧嗒一声。我还没来得及抬头,就感到耳边一阵疾风。他就,那么一下子滑了下去。”
毛沁的神情焦急而慌张,看来是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