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志,我劝你最好现在就说实话。不然,同样的问题,我们待会也会再向袁杰核实一遍。”
看出了他的纠结与犹豫,廖捷趁热打铁的问到。
“我们,我们父子两个在外面走了走,谈谈心。”
突然,邱志随口说出了一个令警员们哭笑不得的回答。
谈谈心?周五夜里下着那么大的雨,他们两个难道一直在雨中谈心吗?
顾新城对他的这个反应,并没有感到意外。
偏执型人格,从不会轻易承认自己有错。他知道,诡辩的越多,邱志话语中的漏洞也会更多的显现出来。现在,警方起码可以确信,这个男人已经是撒谎成性了。
顾新城看了一眼廖捷,对方点了点头。他才继续说到:
“我们查到,袁杰在一个月前,就抢购了一张“大浪音乐节”的前排门票。票价不便宜,他的钱应该都是从你这儿要来的,你不会不知道上周五的晚上,他要去海湾公园吧?”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邱志的眼神已经有些躲闪,但毕竟在商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他极力保持着冷静,任凭警方挤牙膏似的,问一句、答一句。
他的态度很明显,只要警方不拿出确实证据,自己绝不认罪。双方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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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了好一会儿后,有人推门而入。
看到来者是法医处的老胡后,顾新城他们脸上的神情陡然紧绷了起来。
只见老胡点了点头,将一份材料递给了廖捷。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这份文件上。
“邱志,我们在你北湖的广告工厂,发现了大片的血液痕迹。你怎么解释?还有,工厂的采购记录中,有一把施工安装的抡锤,一个调漆桶以及两卷备用的、全新的3M防水胶布,现在已经不知去向。你知道,它们去了哪儿吗?”
随着廖捷一字一句的简述着检验报告,邱志的眼中渐渐升腾出了怨气与狠戾来。
警员们是在一张7米2,乘1米1的喷绘机机床上,采集到的血迹。
从机器的挡板与机壳处所显现的喷溅状血迹,可以判断出,有人就是在这张机床上,使手持砍刀与抡锤、反复作业,花费数小时后,才将尸体肢解完毕。
机床脚下的地面上,也检验出了少量的滴落型血迹。
犯罪嫌疑人恐怕是将调漆桶,放置在喷绘机的斜槽处,用来接住尸块分离时流出的血液,甚至是脏器。尽管那台喷绘机事后经过了仔细的冲刷,但“抓大放小”这种策略,在痕迹检验面前,压根行不通。
法证人员很快又在工厂的门锁、门链,以及院子里一辆小型面包车上,找到了两组没有被完全擦拭的指纹片段,以及更多的血迹。
经过比对,那些血液样本都是属于本案死者陈泽林的。
至于那指纹?喏,嫌疑人,此刻正坐在警员们的面前。
罪迹都出现在他的工厂之中,铁证如山,哪里还容得邱志抵赖。
“邱志,说说吧。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是什么时候去的广告制作厂?”
顾新城放慢语速,严肃的问到。
“都是我的错~”
邱志憋红了脸,好不容易从嘴里挤出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