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这是与方达常有联系的几名赌友名单。其中有两名无业人员,已经欠债累累。”
在外调查的蒋科与姚大龙逐步推进。他们发现,方达参赌之后,其家人朋友几乎全部跟他断绝了联系。跟他还有往来的,除了胡双月,也就是这些个四处寻赌的赌友了。
毫无疑问,既然谋害高德信的是一个至少三人的团伙,这几个狐朋狗友,也成为了警方重点怀疑的对象。
“大龙,找到他们的下落了吗?”
廖捷忙问。
“已经找到其中一人的住处,蒋科正在过去的路上。队长,请求多派些人手。搜寻方达的下落。”姚大龙提出要求。
“好!”
不到一天的功夫,方达的两名赌友就被先后带回了警局。
警方采集了他们的指纹与唾液。经比对,这两名无业人员,正是在刘家桥小区陈尸现场吃泡面的另外二人。
铁证在前,面对警员的质问,他们很快就招了:
“我们只是跟着去搞点赌资,没想害人的啊....”
姚大龙抿了抿嘴,“搞点赌资?怎么搞?方达是怎么跟你们说的?案发现场,你们又是怎么分工的?”
“诶,方达说,那个姓高的之前让他开发个软件,拖欠费用。咱们跟他一起去把人给绑了,逼他交出银行卡和密码。等钱取出来了,一式三份,我们再找个新盘子一起翻本。去之前,这说的都是好好的....”
“去之前说的好好的?现场怎么全变了呢?”
姚大龙怒哼一声,将高德信的部分伤痕照片,摆在了嫌疑人的面前:
“你看看,高德信的遗体上,有40多处严重殴打伤,还不光是拳打脚踢。你们还扒了人家的裤子,套住人家的头,继续用带有毛刺的短木棍击打他。最后他内脏破裂,大出血,再加上窒息,死亡时非常痛苦。这么暴虐的行径,仅仅是为了帮方达讨要工资?”
“诶,诶诶,不是啊。那些基本上都是方达动的手,我们,起码我啊,就是帮着开了门,然后剪住了那人的双手、塞住了他的嘴。”
这名赌友着急的连连摆手,一股脑的将当时所发生的事情,全都和盘托出:
“去之前我们真的商量好了,就是绑住他、饿着他,了不起,打几下吓吓他。弄到钱才是最重要的.......刚开始挺正常的,绑了人之后呢,我们就在客厅吃饭抽烟,姓高的就看着,一口水都喝不到。但他真是个抠门的,怎么问也不点头。”
“高德信认识方达吗?”姚大龙又问。
“诶,说来也是奇怪。他看方达的眼神,倒很是陌生。不过,方达有那里的钥匙,也知道他有钱。那肯定是认识的啊。”
“高德信迟迟不说,你们就急了?把人家搬到卧室,蒙住他的头,一顿拳打脚踢?”
“没有,我们没着急。一开始我们打开了他的手包,里面有一些现金钞票、两张信用卡。又扒了他的手表和戒指,方达让我跟另外一个先拿着。还说,他是身价几千万的大老板,一定要多榨出些油水。
所以,到下午的时候,他提议把人关到卧室里,扒了他的裤子,拍照片,让他丢脸也吓吓他。我们觉得,也行,但不能再过分了。谁知,人刚搬进去没一会儿,方达突然去厕所里取了根木棍,劈头盖脸的就往人身上打。打的那人嗷嗷乱哼。为了不被人发现,我们才赶紧又给他脑袋上,套上了枕套....”
“全是方达动的手?你和另外那个,就没意识到这样会打死人的吗?”姚大龙质问道。
“我.....我们不敢拉啊。您是没看见,方达当时眼睛都红了,连踢带踹,,就好像那姓高的跟他有深仇大恨一样。我感觉,我们也是被拉去垫背的...具体也不知道打了多久,总之后来,姓高的就不动了....”
这名嫌疑人交代,当时他与另外一人劝说不成,只好默默的先退出了房间。他们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还尝试过跟方达说,要不赶紧离开现场,然后叫救护车过来救人。别弄出人命官司了。
可是,那名受害人高德信,之后再也没发出过声音或动弹一下了。
方达跟他们说,人,已经没气了。让他们两个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