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林五爷的侄子?”
国字脸从旁人手中拿过一杆电筒,照着我凑了上来。
这些年五叔在外边走穴定位,帮人看风水,在这十里八乡还是比较有名的。
谁家要是死个人,宅地基定位啥的,也都是找他,忙得是不亦乐乎。
这不,这段时间我连他的人影都没有见到。
“嗯。”
我点了点头。
“没错,就是他!”
那个认出我的人接过话后,紧接着道:“前些日子我去林五爷的店里买纸钱,给我那死去的老妈上坟,就是这小子卖给我的。”
听到他那么说,我微微侧头,避开照射我眼睛的亮光后,朝他看去。
“哦,我想起来了,大哥,是你呀?”
那天此人来店里买东西的时候,问起了五叔的情况,我还跟他闲聊了几句。
当时我发现他印堂发黑,还顺便推荐他买了几道符保平安。
对了。
就是萧元田死的那天。
这个人来店里买了东西离开后,没多久萧元田就找上了门来。
结果……萧元田就死在了河里。
当天前后脚碰上那种事情,当时我就跟五叔讲了情况,可五叔让我闭店三天,并让我不要管这种事。
由于萧元田穿着军大衣进店的那副样子在我脑中挥之不去,后来我就把这人印堂发黑的事情忘了。
因为当时根据我的判断,印堂发黑的话只要身上揣着我推荐的那个平安符,一般就没有什么问题了。
但我现在发现,那人不仅是印堂发黑,身上还带着阴气。
“大哥,那天我推荐给你的平安符,你没带在身上吗?”
当时我跟他说过,这平安符一定要随身揣着,直到半个月后才可以丢掉。
而如今此人这幅模样,很显然是没有照我的话办。
“哎呀,别说了,那天我从你那里出来后,去买了些别的东西,接过过桥的时候就碰上了有人淹死在河里。”
那人迈步步子朝我走来,一连埋怨:“碰上那种事实在太晦气,我就把那符丢进河里,以免那个淹死鬼找上我。”
他说得倒也是不错,在某些地方,的确有这样一种说法。
当他靠近我时,我却感觉到一股极重的阴气,并且发现他的眉心间又一团乌黑之气。
当然,要是不懂风水的人,是看不到这种乌黑之气的。
而奇怪的是,那两个作法之人岂会看不出?
正当我疑惑之际,作法摇铃铛那人上前来将我手中铃铛夺了过去。
并瞪着我,给了个死亡般的眼神,警告道:“我不管你是哪家哪户的兔崽子,咱们这儿现在是大吉的日子,别瞎搅合!”
听罢。
头顶孝布,穿着孝衣那几人顿时反应过来。
国字脸也在看了我一眼后,道:“我们家近几年一直不顺,所以就找人来把我家的主坟挪挪方位。”
“本来我们是打算找林五爷来看的,后来听说他不在,所以我们就这王老师。”
所谓老师,当然并非是指这人是教师,而是一种客套的称呼。
他便朝手拿铃铛之人看了眼后,紧接着道:“他是我媳妇娘家那边的,这个事情急,所以……你回去跟你五叔讲一声,让他不要想多。”
“哎呀,这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我摆了摆手,当然听懂了他的意思。
无非就是因为这十里八乡有人要看风水,都是找的我五叔,他是担心找了别人把我五叔给得罪了。
其实,就他们家这种事情,即便是找到了五叔,以我的推测,五叔还不一定会来。
毕竟连我都可以推测出重甲,五叔岂会算不出来?
而此刻我的目光却已经转移到了那个所谓的王老师,总觉得这人有点不大对头。
“这个大哥,人家既然是挪方位,那咱们这重甲了,你就更不能这样草草给人就埋回去了。”
我这话说得还算是比较委婉,算是一个提醒吧。
另一个原因,当然也是想要让他们把我这怀中抱着的陶罐给一并埋进去。
毕竟,这玩样儿多留一会儿,就多一会儿的风险。
碰上重甲这种事情,是不能随便重新找地头的,必须得把重甲破除后,合埋在一起才行。
否则,相关之人可能会遭遇猛鬼缠身,被引走了魂魄。
“刚才没拆穿你小子,你还不知趣,什么狗屁的重甲?在风水学里,有这么一说吗?”
叫王老师的家伙翻了个白眼。
手中拿嚓的人也跟着附和,招呼起众人:“就是,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来,咱们继续。”
说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