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将萧安佐改派去东城门迎战如何?”方钧瑜问道。
“若是有他父亲当年收复北境时一半的威风,去那也未尝不可!”方世诚撇了一眼下面的萧安佐说道。
方钧瑜虽然平日里也不是很待见萧安佐,可毕竟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多多少少也算有些同袍之谊在,见他叔父比他更不待见萧安佐,赶紧帮忙岔开话题道:“御史大人!您快看看这南北两个城门的安排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
方世诚从年轻时就是个受过先帝表彰的工作狂,一听到公事立刻就转移了注意,看了看地图对方钧瑜说道:“依我之见,山匪在一南一北两个城门安排的人应该只是靶子,一定是难民营多山匪自己人少,他知道硬拼不过,也没什么杀伤力,但就是要放在那里干扰你,让你不得不管。而安排在东西两个城门外的应该是少部分听话又骁勇善战的难民以及大部分他们青岩坡上原本的人手。所以一定要把重心放在东西两个城门上!南城门和北城门就让刚才那个小后生好好盯着便可!”
方世诚果然是对这群山匪最了解的人,三下五除二就给出了最适合守住宣州城的方案。
“好了!我摸着黑回来,就是让你们别乱了阵脚!我不宜在城内多留!你们几个小后生多加小心!”方世诚说完便走了出去,屋里剩下的三个小辈都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目送方世诚走远。
“天快亮了!一会儿我亲自去找林大夫一趟!若是要拉动百姓们帮忙,林大夫一定能帮得上忙!”方钧瑜说道。
“我都没想到呢!还是大哥聪慧啊!林大夫作为王修师兄的妻子,在劝服城内的百姓们对付山匪这件事情上一定最有力度!”萧安佐那神色语气不能说和狗腿子十分相像,只能说是一模一样!
“再把那两个草包官带上!显得更正式一些!”方钧瑜本以为萧安佐这副狗腿子的模样就是缓和一下气氛,没在意地补充了一句。
谁知萧安佐是铁了心要给舅哥儿做狗腿,赶紧接话:“好嘞!我一会儿就去把他们喊出来!”萧安佐接着笑眯眯道。
“我的身份不方便露面,这件事儿你们俩一定办好了!”方钧瑜一贯是吃软不吃硬,可这萧安佐实在是软得让他有些受不住,故意没去看狗腿子一样的萧安佐,而是看了看一旁阿默。
方钧瑜本以为萧安佐会消停一些,可他终究还是算错了萧安佐脸皮的厚度。
“大哥放心!萧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一定将这件事办得服服帖帖、利利索索!”萧安佐一下子窜到了方钧瑜的面前,说完还不忘挑了挑眉毛。
方钧瑜也是真的拿萧安佐没办法了,盯着他看了好一阵子,这小子竟能让清福山嘴炮之王、金瓯卫第一毒舌语塞至此,也算是千百年的好造化了!方钧瑜只能叹着气,又摇了摇头,不自觉加快了往前行进的脚步。
此时京城中,准备上朝的官员们也陆陆续续地到了待漏院候着。
“郭相称病,已经两日没有临朝了!现如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官家也拿不定主意,再不解决妥当,这朝堂上怕是要乱成一锅粥了!”
“是啊!我听说官家派去的医官都被相府的人赶了出来!”
“莫非那宣州乱民之事与郭相有关的流言是真的?”
“非也!非也!就在这个小小的待漏院里十之八九都是郭相的门生,再不济也是门生的门生,且郭相又是先帝钦点的托孤大臣,大权在握。说句大逆不道的话,郭相若真的想做什么,京城都能被搅个天翻地覆,又何必到那宣州折腾?”
“所言有理!我看郭相如此行事,一来是有意放权给官家,让陛下亲政之时不那么狼狈;二来郭相处事一向谨慎,此事既然与他有关,流言又如此难听,那必然要将自己摘出去才能明哲保身;三来也是让最近找茬子的那几个谏院里酸透骨子的谏官看看,郭相是不在,这朝堂之上该有多混沌。”
“依我之见,谏院里今日频频上奏那几个怕是官家亲自安排的!自古以来哪有幼主不忌权臣?郭相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郭相自先帝驾崩以来,也算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了!如今却也要自身难保了!”
“这可说不好!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未篡时!未到最后十分,谁又能辨得忠奸啊?路遥知马力,日久方才见人心啊!”
“郭相德高望重!岂是你这个无知小儿可以肆意诋毁的?”
“对!郭相是本官的授业恩师!岂能容尔等小辈在背后乱嚼舌根?”
“郭相是你亲父还是你亲兄?如此维护怕是有结党营私之嫌!”
“郭相德行品性如何天下人都看在眼里!岂是你三言两语就可以颠倒黑白的?”
【作者题外话】:俺仔细权衡了一下,还是把朝堂的事情交代清楚一点,在把宣州的战事写出来!
所以请各位先看看装成老狐狸的老黄牛和自以为是小狐狸的小白兔斗智斗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