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放心吧!没有你腿上的伤重!扛得住!”关千骏都没来得及捂上伤口,便有人趁虚而入、刀剑相加,关千骏只好忍着痛抬手去挡,成蔚便配合默契,看准时机提刀去砍。
可四个人无论再如何抵抗,人数实在是相差悬殊,体力也近乎透支,没过多久都统统被人从马上击落下来。
好在这几个人都是江湖名门正派的优秀弟子代表,经受过专门的训练,这么长时间一直保护着自己的要害处不被伤到,就算被击落下马也不至于立刻就有性命之忧,但长时间的车轮战下,论谁也都逃脱不了精疲力竭的宿命。
四个人很快被山匪骑着马围挤到一起,四个人背靠着背站立着,面对着高头大马,如蝼蚁求生一般不断喘息着,任哪一人随便牵着缰绳冲撞过来便会立刻四分五裂。
萧安佐和陆宝风毕竟实战经验比较多,还没来得及擦一把嘴边的血,便喊着告诉关千骏和成蔚去砍马蹄子。两人这才反应过来,准备冲杀出包围圈。
但此时的挣扎不过是强弩之末,成蔚最先体力不支,脚下一个踉跄,扑倒了下去。
山匪自然不会放过如此时机,正要齐齐向成蔚袭来,关千骏事实在爬不过去,只能大喊一声:“师姐!”
这般关头最靠谱的还得是陆宝风,听到关千骏那一声怒吼,赶紧起身提着刀去替成蔚挡住了这一击,关千骏也没闲着,拼着浑身上下最后一丝力气,将成蔚拉入自己的怀中。
“没事儿吧!”萧安佐双手握着自己手里的缨枪,用胳膊上仅存的一点力气支撑着自己不因为腿上的疲软而倒下,喘了几口粗气说道。
“快死了!”陆宝风也没好到哪去,拄着自己的朴刀站了起来。
“小大人!我靳某欣赏你!这是我靳某能给你最有尊严的死法!前路未明,热血未凉,少年人死在这个时候也不是什么可惜的事儿!”靳雍在这些少年身上看到了自己慢慢丢掉的光,也许,只是也许,如今拼尽浑身解数要守住自己心中最后那片光亮的人若是少年时的他自己,或许这一切便不会沦为如今这般场景。
“呸!你死上一千次!爷爷我也不会死!”萧安佐挣扎着站了起来,陆宝风又一把拉起了身边的关千骏和成蔚,四人脸颊和脊背下留下的已经分不清是血还是汗,但他们知道,那是热的,有微风扫过的时候,他们也知道,那是无论如何也凉不透的。
“倘若靳某这一生就停在这个时候,血也算没凉透……”靳雍心里虽有怜惜,可他知道这几人不死,一来攻不进宣州城,二来没办法与青岩坡的兄弟和已故的宋进一个交代,即使宋进这些年做了不少荒唐事儿,可那毕竟是他的大哥。于是靳雍将手高高举起,闭上眼睛向前一挥,心里也有了主意。
丙队接到四当家的授意,横起列开排了几排,第一排七、八人骑着马直直奔着四人冲去,几人眼看着没有招架之力,只能咬着牙,嘶吼着向前奔去。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