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您看前面那家客栈如何?”甘承谚一手扯着辔绳,一手指着前面一栋看起开装潢门面素雅大方的小楼说道。
白毅锋理顺胡须和鬓间的间隙抬头瞟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点头示意着。
甘承谚挑的这处地方是他们在镇子里逛了一圈后才选出来的。此地虽然不在最中心、最繁华的地带,但却坐落在镇子的制高点,视角确实是极好的。这样既不容易被别人发现,又能借助地理优势观察动向,自然是个极其讲究的位置。
一行人在客栈安顿下来,讨论着之后的计划。
“我们是先在这附近搜集线索,还是直接上山去呢?”关千骏问道。
“松江府那边传来消息,真正的财税库已经都整理好了,由梵释山的弟子和腾骧卫一起护送进京了。那陈九逵应该是还没有反应过来,一直派人在孙家死盯。可那孙员外被我匡去一千万两,在就通过各地的票号提取交到小皇帝手里了。说实话,那库里恐怕真的没剩下多少钱了。”萧安佐说罢还笑了笑。
“那江南财税库到底有多少钱啊?”关千骏好奇地问道。
“江南财税库其实并非都是钱,而且也没有坊间传得那么离谱。江南财税库中最宝贵的乃是江南各家富户的账本,以此保证税目对照的时候不被蒙在鼓里,上下经手的官员也没有油水可捞。至于钱,那都是我阿爹这些年暗地里安排华伯做生意攒下的,一共不过百万两,前些年青州天灾,大部分都拿出去给赈济了。”阿瑶回答道。
“这谁能想到,这么多人梦寐以求的江南财税库竟然是个大账房!一屋子的烂账本能让北荒和东门争得头破血流,还让东门直接丢了个据点!”关千骏一只脚踩在凳子上蹲坐着,随手拿了块粑粑往嘴里送。
“世人见事,大多趋于俗观,少有人能透过俗观,仔细思考事情的本质,而往往俗观都是烟雾,烟雾里最又容易迷失方向。不仅是这次的东门和北荒,你们几个小辈别光顾着笑别人,自己也应该上心。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白毅锋嘴上说着板板正正的话,脚下却一点儿也不留情,勾着关千骏屁股底下得凳子腿,轻轻往外一送,便将关千骏那副坐相直接打回了原形,若不是关千骏反应快,先用手掌撑住了地面,白毅锋这一勾差点儿就让这小黑驹子摔了个狗吃屎。
甘承谚和萧安佐师兄弟两个都装做没看见的样子,憋着笑回应师父的教诲:“是,爹爹说得有理。”
成蔚则露出一脸他活该的表情,无奈地走到前面将关千骏扶起来。
“还有,就是为人一定不要太出头!你看看东门和北荒那两伙子人!谁先出头谁没命!武林里到了我这个年纪的人,几乎个顶个都是高手,倒不是我们有多厉害,只是那些爱出头、能出头的人都没了,只剩下我们这些人,练上一辈子,自然而然就德高望重了!”白毅锋一脸得意地捋着胡子,顺便瞟了一眼甘承谚。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