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是真的认不出来,眼前这人到底是不是真的陈锡圭。万一有诈,那不仅自己到完蛋,那更会牵扯到郭家,甚至是整个九岳。
正当阿默用尽全力调动自己记忆的时候,方钧瑜强撑着精神,睁开了眼睛,有气无力地说道:“阿默,莫要顶撞了驸马爷!”伴随着沉重的呼吸,方钧瑜的胸口不断起伏着,缓了好一阵子才接着对陈锡圭说道:“驸马爷见谅,阿默在京城日子不多!如有冲撞之处,还请驸马爷海涵!”
“阿瑜,你放心,这些我不会在意的!”陈锡圭上下打量了方钧瑜一番,接着焦急地问着:“你这是怎么了?谁能把你伤成这样?”
“说来话长,这不重要。当务之急,驸马爷回去帮我们俩给义父带个话,就说我们二人就算丢了性命也不会讲出半个不利于义父的字来,让他老人家放心。”方钧瑜说这番话的时候意识有些模糊,差点儿再次晕厥过去,强撑着精神继续说道:“我们只求义父能尽力设法保住九岳,替我们守好大盛江湖。”
“阿瑜你这是什么话!老师是不会放弃你们的!我马上去给你找大夫来,这点儿手段我还是有的,阿瑜你要撑住啊!”陈锡圭握着方钧瑜的肩膀说道。
方钧瑜本想回话,却喉咙一甜,代替他言语的是一口喷涌而出的鲜血,沾在陈锡圭的衣袍上。
“阿瑜!”阿默稳稳地将方钧瑜驮在怀里,用污迹斑驳的衣袖去将更斑驳的,方钧瑜嘴边的血迹擦拭干净。
陈锡圭丝毫没有理会自己身上的血迹,握着方钧瑜的肩膀说道:“不能再拖了,我马上回去请大夫来!无论如何,活下去最重要!”
方钧瑜此时却使出了全部的力气,忍着手上伤口的巨痛,死死抓住了陈锡圭的衣袖,使尽最后一丝力气,从嗓子里将字一个一个挤出来:“贱命……一条,不值……值得……为我犯险……”
“阿瑜,你的命就算要丢,也要堂堂正正地丢在保护大盛、保护天下之大风波!如今若是死于小人构陷,那才是不值得!你坚持住,我陈锡圭再没本事也是当朝的驸马爷!陛下都要唤我一生姐夫!若连救自己的朋友都做不到,我就是真真正正的废物!”陈锡圭说着,握住了方钧瑜紧紧抓着他衣袖的那一只沾满了泥与血的双手。
陈锡圭沉默了一阵子,头也不回地走到了已经送走了上一班腾骧卫的郑寻身边,开门见山地说道:“郑校尉,我想请京中大夫出城来!”
“驸马爷说笑呢吧?把您带出来就已经是赌上下官这项上人头了!您还要请大夫来?”郑寻将陈锡圭拉到身边来,小声说道。
“阿瑜的情况太糟糕了,人若是死在路上,不能活着带回去,不管是在郭相爷那里还是在陛下那里都办法交代!不仅是你,怕是整个腾骧卫都会被迫卷入这件事里!其中利弊郑校尉大可自己权衡,到底什么样的情况会丢脑袋,我想郑校尉比我清楚!”陈锡圭连哄带骗地忽悠,就这一招,还真是学到了郭籍的真传。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