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几个人的心一下子就吊了起来,一瞬间突然感觉到太阳穴随着心脏一块儿跳动着,同时齐刷刷地转向了门口,警惕地望向门口那个身影。
萧安佐最先认出了门口那个熟悉的身影:“十一师兄,你这怎么不声不响的!怎么跟师父他老人家一个毛病呢?这个节骨眼儿上来这么一出多吓人啊!”
甘承谚看着排得齐刷刷的三大一小一块儿泄了劲儿,连佝偻下肩膀的幅度都一模一样,嘲讽道:“连我都没察觉到,若是来了东门的人或是别的高手,你们又该如何应付?”
“十一师兄,这你就不讲理了!你是剑圣前辈的高足,身法气息得白老真传,这世上能赶上你的多说也不超过二十人,咱们九岳就占了十几个,他东门再厉害还能把剩下几个高手都淘来?”关千骏此时还有些惊魂未定,一手叉腰一手抚膺,不耐烦道。
甘承谚自然是直接略过了关千骏的发言,走到守拙身边,说道:“别怕,我是你师兄行玄真人的朋友,靖阳山甘承谚。”
“你就是岳首师兄总提到的十一师兄?太好了!终于见到十一师兄了!”守拙脸上的委屈此时才彻底消尽了,端端正正行了个礼。
“有劳行玄师弟记挂!”甘承谚虽年长些,可礼数也是不缺的,此时也按规矩回了个礼。
甘承谚起身摸了摸守拙的小脑袋,客客气气地问道:“你听到刚才说,我们在这是你算出来,你是个术士?”
守拙赶紧乖乖地点了点头,但转眼间脸上自豪的表情却立马消失,羞愧地说道:“可我只会算,练不好云泽山的功夫,我的奇门盘还比不上一般丹士的攻击力,若是莲笙还在他一定会做的比我更好……师兄弟们都说我是没有资格做山门的……”
甘承谚用宽厚的手掌拍了拍守拙的肩膀,宽慰道:“不必因此烦恼,莲笙小师傅终究还是没有尘缘,况且你师兄是绝对不会看错人的。你还小,以后有很长的路要走,术士本就比丹士修炼的周期更长,内容更庞杂,丹士练体,术士修心,好好修行比自怨自艾来的更好,莫要辜负你师兄一片苦心。”
“多谢十一师兄开解,小道一定铭记于心!”守拙的眼睛清明得很,从未被尘世矇昧,笑容自然也是无暇的。
“云泽山上的术士就这么厉害,连我几时到这,在哪落脚都算得出来?”萧安佐还是纠结这个问题,向甘承谚求证。
“不是云泽山的术士厉害,是守拙厉害。守拙生来便有天赋,八岁时就通晓术数符箓之法,已经羽化的朴常真人还在的时候,就一直把他带在身边,连闭关的时候都不肯让守拙离开,朴常真人是近百年来最难得的术数大师,所以这孩子尽得真传,连行玄道长的术数怕是都不及守拙。”甘承谚说着投出了一个鼓励的笑容。
“哟,没看出来啊!这细皮嫩肉的小子,还是个神童呢?”关千骏仔细端详了守拙两眼,打趣着说着。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