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拙紧紧地贴在甘承谚身后,这下子好像是有了靠山,对着林议做了个鬼脸。
正在打坐的妙悟此时放下了手上结着的禅定印,从一旁的榻子上起身,走到门口来,合掌行礼,说道:“贫僧妙悟,见过镇川郎大人、见过甘师兄。”
这妙悟年纪瞧着和守拙差不多,都是十三四岁的样子,可气质却是完全不同,妙悟无论做什么事儿,嘴角上都洋溢着连弧度都不会变化的笑容,这小和尚举手投足间流露出的是不符合他年纪的慈祥,好像无时无刻在他脑后都有佛光映出一般。
“小和尚,我还以为你是哑巴呢!难不成会说话啊!”守拙这几日被差使来差使去也就罢了,好不容易有了个同龄的孩子做伴儿,却除了打坐什么也不会,此时忍不住要挖苦一番。
“守拙师兄说笑了。”妙悟还是嘴角上扬出固定的弧度,对着守拙微微附身,继续合掌行礼。
守拙刚觉得自己解了气,却被萧安佐狠狠地弹了后脑勺,教训道:“你小子就不能有点出息?瞧瞧!人家比你年纪小,还比你稳重!”
守拙揉了揉吃痛的后脑,不服气地皱起了眉头,盯着萧安佐。
“小道士啊,我早先也是这么说你的,偏当成耳旁风,如今吃亏了吧?所以说听人劝吃饱饭哦!”林议将手中的折扇甩开,一边摇摇晃晃着,一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样子。
小道士是彻彻底底吃了瘪,也说不出来二话,只能气鼓鼓地瞪了小和尚一眼,将脑袋别到一边儿去。
还是甘承谚出面将重点拉回了正轨:“各位今天聚在这里是想商议进京事宜的,离陛下给的期限越来越近了,不知诸位作何打算?各位岳首可都有什么嘱咐?”
“九岳此次必定在劫难逃,来到这儿都是抱着必死之心,只求不要波及到剩下的九岳同袍,便是谢天谢地了!”林议将手中的扇子收了起来,抬眸看了看萧安佐。
“林师兄这话太过绝对,何以见得你我进京必死无疑呢?”萧安佐想到的情况的确比林议口中的乐观许多。
“陛下并非先帝亲子,这是天下人都心知肚明的,陛下要除掉先帝朝的老臣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宣州城暴-乱不仅针对手握江南方世禄,也针对处理青州难民的郭籍。不仅如此,陛下急于得到江南财税库,几次三番派人到松江府打听,又在北荒军发现火油如此重要的节骨眼儿上将令尊软禁在京城,更是不惜重用六王爷,宁肯养虎为患,用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法子也要将这群人拉下马,你说我们这陛下是下了多大的决心啊?而我们九岳是随先帝收复失地的江湖英豪,在陛下眼中与那些旧臣一派,都是先帝的走狗。陛下现在要动那些老臣,我们九岳就是悬在他脖子上的一把刀,还是一把利刃,不一定会不会落下,什么时候落下,自然是想除之而后快!”林议将扇子哗的一声收回手掌,皱着眉头说道。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
阵阵犹如梵唱一般的海浪波动声在他身边响起,强烈的光芒开始迅速的升腾,巨大的金色光影映衬在他背后。唐三瞬间目光如电,向空中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