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院院正张烨本是收复北荒时一名随军的军医,但因得危难之际曾救过先帝性命,于是就一直跟在先帝左右,得胜回朝后,先帝念及旧日的恩情,亲自下了圣谕,一纸召书将张烨从军营那个风吹日晒的苦地方给调了出来,安排在太医院供职。
张烨虽然不是杏林之中的绝顶高手,但也医术算精湛,凭着自己左右逢源的性子,在太医院里很是吃得开。先帝驾崩后不久,张烨便被郭籍盯上,拉拢成了自己在宫中的眼线,于是就一直按照郭籍的意思,帮着郭籍将宫内的消息传到相府去。
张烨这次在发现长公主中毒后,便第一时间联系了郭籍。郭籍本来就是让他帮忙盯着陈锡圭,怕陈锡圭对长公主殿下有什么异心,可万万没想到,这世上最多的就是变故,当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如今陈锡圭还没看明白呢,自己就又被长公主殿下当作通讯工具。一想到这里,张烨便顿觉人生跌宕曲折,命运宛转起伏,整个人瘫坐在椅子上,喘了两口粗气。
还没等张烨的这口气叹完,郭籍就收到了长公主殿下送来的那封信。
郭籍最宝贝自己的这个外甥女儿,见是张烨来了消息,还以为是陈锡圭有什么问题,不敢有丝毫耽搁,赶紧就把那封信拆开来,细细查看。
但看到信上秘文的一瞬间,郭籍确实傻了眼。
那信分明就是用金瓯卫的暗语写成,而且运用地相当熟练,一定是自小就长在九岳,或者是为金瓯卫效力多时之人所写。
这公主府中有九岳的人!?
盛云书虽然自小就生活在舅父府里,可对于九岳的事情还是毫不了解,不可能用金瓯卫的暗语联系郭籍。但郭籍思来想去,也不知道长公主殿下到底怎么能联系上九岳的人,又为什么会让九岳的人留在身边帮忙。
虽然思绪纷杂,但郭籍还是快速地静下来心来,带着手里的这封信回到了书房内,准备开始对照破译。
郭籍攥着手里那张刚刚才被翻译出来的信,一夜未眠。
“这丫头是不是傻!?这么大事情都没跟我好好商量一下,便就这么匆匆决定下来了!这是要命的勾当啊!”郭籍暗地里叫来了盛元朔,此时正手舞足蹈地抱怨着。
“丫头长大了!有很多事情可以让丫头自己决断,不必如此谨慎!我倒是觉得你我操盘,还不一定就会比小书儿做得好!”盛元朔对自己这个侄女的本事一直以来都是十分满意的。
“站着说话不腰疼你!那是我阿姊唯一的骨肉,是我亲手拉扯到这么大的!我的心情,你不懂!”郭籍边说边瞪了盛元朔一眼,又重重地将自己手里的茶杯砸在大理石桌面上,清脆且刺耳,又接着说道:“让你帮我去找人照顾阿瑜和阿默,这些日子一点儿动静儿都没有!我也不知道瑜儿的伤怎么样了。”
盛元朔漫不经心地嘲讽了一句:“你这家伙,自己的孩子没有,别人家的孩子你倒是看的紧!”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
大学四年,一起走过,积淀下的情谊总有些难以割舍。
落日余晖斜照飘落的黄叶,光影斑驳,交织出几许岁月流逝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