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丁聪还在质疑林子涛是否说谎的时候,陈严的思绪已经远离了此处正在进行的审讯。
也许施钧丰通过放出林子涛这个障眼法,已经潜逃进了北滨市内。
如果是这种可能,那么施钧丰早就心存侥幸的做好了在犯案之后的生命中,暗无天日的生活。当下这个社会,摒弃掉自己的身份信息很难生存,个人名下的银行卡、手机号都不能使用,社交账号不敢实名注册,买房买车就更不用想了,反正,一切与自己身份相关的都不能使用。如今,依旧还有很多逃脱追捕的犯罪嫌疑人生活在城市的各个角落里苟延残喘。
办案人员商定,继续对林子涛实施侦讯,保持高强度的审讯压力,以判断他是否说谎。再除去边界线上布控的人员,剩余警力全部去施钧丰弃车的附近范围,用最原始的办法,摸排走访群众。杀人案发后,从施钧丰最后出现在定庄镇的视频监控里之后,完全没有他的踪迹。沿定庄镇一路向两市交界处摸排,警方相信会找到线索,虽然进展会很慢。
在摸排走访中,陈严问丁聪:“有没有向广乐县里联系过,打听一下纵火案和捅伤学生案有什么进展?”
丁聪说:“联系过,还是没有确定嫌疑人,还在原地踏步,而且广乐初中的那个男学生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还在重症监护室里没有醒来。”
陈严说:“我尝试了很多种设想,都无法把时间相近的这三件案子联系起来。但是,我感觉不是这么简单!”
丁聪说:“我们先找到施钧丰吧,那两起案子有人负责。”
陈严说:“我没有说不找施钧丰,我还是觉得这三起案子有必然的联系。”
丁聪兴趣缺缺,说:“那都是你的猜想,还是根基于现有线索来破案吧。你难道忘记昨晚成立专案组的会议上高副局长对咱俩的冷嘲热讽了吗?我可不想有下一次。”
陈严问:“有没有可能这三起案子是同一个人所为?”
丁聪大摇其头,说:“绝对不可能!先不考虑完全不同的作案手法,也不考虑根本不同的动机,仅仅是犯罪嫌疑人的身高就完全不可能!要知道,身高是很难伪装的。施钧丰的身高我们是确切知道的,173厘米,另外两个嫌疑人的身高相差太多了。”
陈严觉得没有那么难,说:“增高鞋垫不就可以改变身高吗?”
丁聪嗤笑一声,说:“没那么简单,现在的技术分析手段十分先进,如果是增高鞋垫,技术人员一眼就能识别出来。”
陈严不懂就问:“怎么识别?”
丁聪不好意思地说:“那些是技术上的事,有专业的人员,我没有学过,不懂。不过完全可以相信技术人员的分析!”
陈严下定决心,说:“我要回专案组把林子涛的情况汇报一下,还要说清楚我自己的想法。我觉得现在的方向错了,我们不应该耗在这儿!”
丁聪想了想,说:“我和你一起回去汇报,不过汇报完要听指示再行动。”
说走就走,又是一路风驰电掣,等二人赶回专案组驻地的广乐县公安局时,已经是三月三日的深夜了。
浩瀚的宇宙中,一片星系的生灭,也不过是刹那的斑驳流光。仰望星空,总有种结局已注定的伤感,千百年后你我在哪里?家国,文明火光,地球,都不过是深空中的一粒尘埃。星空一瞬,人间千年。虫鸣一世不过秋,你我一样在争渡。深空尽头到底有什么?爱阅小说app
列车远去,在与铁轨的震动声中带起大片枯黄的落叶,也带起秋的萧瑟。
王煊注视,直至列车渐消失,他才收回目光,又送走了几位同学。
自此一别,将天各一方,不知道多少年后才能再相见,甚至有些人再无重逢期。
周围,有人还在缓慢地挥手,久久未曾放下,也有人沉默着,颇为伤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