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电梯停在22楼,门缓缓打开。
一个身着驼色大衣的人从里面冲出来,差点和厕所回来的乔霏霏撞个正着。
“老大?”乔霏霏堪堪收住脚步,朝电梯方向投去一瞥,“你怎么了,谁追你?”
“没。”夏时初抬手虚掩住嘴。
这动作反倒吸引乔霏霏的注意力,“你嘴怎么了?”
“没怎么。“夏时初低垂头,掩嘴走得更快。
乔霏霏这人,好奇心很足,自家老大越这样,越惹得她扭着头去探究,奈何夏时初捂得严严实实,什么都看不到。
两人一个躲一个探,很快到了四部。
乔霏霏跟着夏时初道门口,被她训了,“跟着我干嘛?不用干活?”
“哦。”乔霏霏耸肩,一步三回头地回工位。
事出反常必有妖。
夏时初进房间后,从办公桌抽屉里拿出镜子,打开一照。
镜子里是一张带着怒色的脸,而最扎眼的是那艳红潋滟的唇,又红又肿,尤其下唇,比上唇明显高出来不少。
她抽了一张纸巾,在唇上用力压了一下,没有血迹,痛感却十分清晰。
狗男人!!!
她啪地合上镜子,脑子里浮出半刻钟前的画面。
为了弥补一时口误,她厚着脸皮出卖色相在办公室引诱他半天,又抱又亲,他却始终不为所动,最后她心一横,娇滴滴地喊了声“哥哥“。
结果……
当时的情景是,她刚嗲嗲地说完“哥哥,亲亲。”
巍然不动的人终于有了反应,骨节修长的手掌顺着她的腰往上移,贴在了她的后脑,稍稍用力将她压向他,让两唇结结实实地贴在一块儿。
她心底发出一声嗤笑,小样儿,还装“柳下惠”。
他清冽干净的气息,让她有些心痒痒,下意识便启唇,想迎合他,原以为会迎来一个办公室深吻,谁料唇上忽然传来一记尖锐的疼痛。
盛怀扬居然咬了她。
夏时初吃痛,本能地想往后逃,却被他紧紧压住,动弹不得,只能被动地承受他略凶狠的kiss,不对,不是吻,因为他并未下一步动作,就只是这么略用力地咬住她的下唇,直到她快没气儿了,才放开她。
“你干嘛呀?”她愤愤地推他。
盛怀扬捉住她的手,压在腰侧,低头瞧着她气得通红的脸,“不是要亲?”
“让你亲,又不是让你咬我。”夏时初手无法动弹,只能恼火地踢他一脚,“你属狗的吗?”
盛怀扬嘴角翘了一下,可细看,笑意却不见眼底。
“在办公也敢乱来,夏时初,我看你胆子越来越大。”
这话倒是没错,这地点是不适合,“可你也不能咬我啊!”
“让你长点记性。”盛怀扬放开她,拇指轻轻擦过她微微肿起来的嘴巴。
夏时初扭头,躲开他碰触,“疼死了,你这是变相体罚。”
他弯了弯眼睛,撑开她的手,大手不轻不重的在她的掌心拍了一下,“下次再乱来,我就直接体罚。”
一个下午,夏时初嘴唇都火辣辣的,难受得很。
以至于快下班时,盛怀扬来电话,她直接挂了。
不过,几秒后,他的信息就来了:我下班就走,等下,你停我的车位,我停去你那边。
她的车位离他家远,他是想让她少走一段路。但是,被体罚了的夏时初不想买账。
要不是奶奶和罗姨在,她都想直接回自己家。
知道他下班就走,她刻意走得晚些。出门时,找了个防尘口罩戴上,害得遇见的同事无一不关心她“怎么了?”
她讪笑,只能佯装鼻炎发作,心里又把那个狗男人问候了几十遍。
路上,盛怀扬又来电话,她依然负气没接,他则照旧发来一条信息告知已到家。
她开车入库,到楼下时,远远就看见站在车位旁的盛怀扬,一看就是专程在等她。
她隔空瞪了他一眼,把车倒进车位,下车时车门摔得老响,然后视若无睹地从他旁边走过。
他倒是没有过多纠缠,就这么安静地跟上来,同她一起进电梯,再一路沉默地到了楼上,只在换鞋时,顺手把她的拖鞋递给她。
夏时初一进屋就闻到饭菜香,罗姨已经烧好饭,听到开门声从厨房里探出头,“回来了?可以吃饭了,快去洗手。”
“我去换个衣服。”夏时初走进卧室,脱下大衣,刚准备去摸衣架,一只手伸过来接走衣服。
她也不争,手一松,衣服落在盛怀扬手里,人转身出屋。
不过,吃饭时,她敛了几分性子,盛怀扬也非常配合地没有“惹”她,就这么和谐地吃完了一顿饭。
吃过饭,罗姨去收拾厨房,盛怀扬钻进书房加班,夏时初便陪着奶奶在客厅唠嗑。
快8点时,又同罗姨一起帮服侍奶奶吃药、睡觉。
罗姨随奶奶作息,早早也就睡下,家里瞬时静悄悄的。
夏时初坐在沙发上刷了会儿手机,渐渐生出困意,便拿了衣服去洗澡,打算早点睡。
正在浴室弯腰专心洗头发,突然听到淋浴房移门打开的声音,吓得她浑身一僵,猛地抬起头。
盛怀扬就这么大刺刺地垮进来。
“干嘛?”她慌忙转过身,背对他。
滚烫的身体贴了上来,盛怀扬从后面兜住她,低下头亲她的耳朵,“还在气?”
“走开,我洗头呢。”夏时初头上全是泡沫,此刻已顺着额头流进眼睛里,她手上又是泡沫,根本没法擦。
她闭着眼,人被他转过来,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喊,“走开了,眼睛进水……”
下一瞬,就感觉干燥的毛巾轻轻从眼睛擦过,最后还把她鬓角的泡沫和水渍也擦干了。
视线清晰起来,气了大半下午的那张俊脸豁然入目。
“还疼?”他用毛巾擦擦她还有些红的唇。
“猫哭耗子假慈悲。”她瞪着他。
他弯唇,手背轻擦过她的脖子,“让你咬回来。”
“想得美。”她恼火地推他,"出去、出去,我要洗头。”
“我帮你。”他拿过花洒。
“不要你帮,少添乱。”她呼口气,“盛怀扬,你往哪儿……”
他搂住她,暗哑低沉的声音落在耳侧,“侍候你好不好?”
“不好。”她气若悬丝地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