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飞奔过去,扑进他怀里,“啊啊!!你怎么来了?不是在封闭集训吗?”
盛怀扬牵着她的双手,嘴角勾了下,“想吃麻辣香锅了。”
什么鬼答案,不应该是想她吗?
夏时初撅起嘴,“你想香锅找香锅去呀,找我干嘛?”
盛怀扬低头看她,“不去?”
“不去。”夏时初甩开他的手,作势要回去,却被他从后面捉住腕子又拉回来。
他眉头紧锁地凝着她,半晌才道,“你不是想吃香锅吗?”
看她挑眉,一副不解的模样,盛怀扬再补一句,“人人上。”
夏时初恍悟,哦,对了。
她昨天在人人上发了句说说:“香锅这种东西,两个人吃才香嘛,55,可惜他不在。”
心情瞬间阴转晴。
她一把抱住他胳膊,笑得眉眼弯起来,“所以,你是专程回来陪我吃香锅?”
盛怀扬白了她一眼,“不是,我是要去找香锅。”
她悻悻一笑,顺着胳膊抱住他的腰,狡黠地转开话题,“你怎么知道我在图书馆?”
“你下午不是没课。”
一般没课,她都泡图书馆自习。
知道他专程赶回来见她,夏时初心里美得冒泡泡,想也没想,就踮起脚在他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亲完,才想起这是图书馆门口,而盛怀扬好像不太喜欢在外面卿卿我我。
见他扭过头看自己,夏时初以为他要发火,连忙先发制人,“看什么?我本来想亲嘴的。”
她站在高他两级的台阶上,又仰起脖子,自觉气势不输。
却见他嘴角轻轻弯了一下,“那为什么不亲?”
“嗯?”
下一秒,盛怀扬抬手压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压向自己的唇。
被他含住唇瓣时,她恍惚听见他说,“回来就是让你亲。”
回忆往事,夏时初漾起甜蜜的笑容,捧着脸直呼,“好甜,好甜,盛怀扬,我现在越想越觉得你以前明明是个情话boy,我怎么会觉得你很木呢?”
“眼瞎。”盛怀扬戳戳她笑得鼓起来的脸颊,“不是你自己说的吗?我才不要找理工男,尤其数学系的,除非我眼瞎。”
“瞎扯!”她捉住他手指,“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你不要栽赃污蔑我。”
盛怀扬瞥了她一眼,一副我早就知道你啥都记不住的表情。
“什么嘛?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大一的期中前。”盛怀扬给了一个非常准确的时间,以及地点:“法学院门口”
“你对沈梦蝶说的。”
那天,盛怀扬去法学院交表格,一出门口就看见了两个背着书包的女生,他一眼就认出了夏时初。
那个新生报道那天,请她帮忙拍照的女生。
他慢慢踱下楼梯,不远不近地走在她们后面,听见她跟同伴抱怨,“招生办的老师为什么不告诉我学经济还要学数学?我当年就是因为讨厌数学才选的文科,哪晓得大学还要继续被高数虐?我的个神啊,谁来救救我?”
她语速很快,声音和记忆里一样,软软糯糯,听起来像是小女孩在撒娇。
同伴的女生笑着接过话,“谁能救你?你找个数学系的男朋友呗,让他教你。”
“别。”小姑娘激动地摆手,“我才不要找理工男,尤其数学系的,除非我瞎了。”
盛怀扬盯着她一晃一晃的马尾辫,几不可见地勾了下嘴角。
路过分叉路时,毫不犹豫往左拐上另一条路。
夏时初听他说完,没觉得打脸,反而关注点是,“也就是说,图书馆那次也不是第二次见面?”
盛怀扬点头。
“那不就是辩论赛前,我们其实已经见过三次,你早记住我了?”她继续问。
“对。”
“对你个头。”夏时初猛地打他手臂,扬起脖子,气呼呼地问,“那辩论赛后,我去找你,你还一副鬼样子。”
冷冰冰的看着他,面带审视,不耐烦得很。
盛怀扬笑了笑,弯下腰来,对上她的眼睛,“我在看你是不眼瞎。”
夏时初掐他一把,“是瞎了。”
盛怀扬看她炸毛,不再逗她,搂着她的腰圈进怀里,徐徐道,“其实,那时我是在想,我要离这个人远一点。”
他记忆力超群,但从小到大,很少有人能清晰地留在他的记忆力,可是,那天辩论赛前,在人潮涌动的活动厅里,他居然一下就看见了她。
他坐在辩论席上,突然意识到这个一面之缘的小姑娘居然不知何时已印在了他脑子里,因为那天在法学院门口,他也是一眼认出她。
赛后,当她笑盈盈地站在自己面前,自我介绍:“学长,你好,我叫夏时初,大一经院……”
从不信缘分的盛怀扬第一次感受到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推动着什么,向来镇定自若的他心底腾起一股慌乱,本能地想抗拒和逃避这种失序和无法掌控的感觉。
“为什么要离我远一点?”夏时初气呼呼地问。
盛怀扬:“直觉和本能。”
夏时初问:“怕我缠上你?”
盛怀扬摇头,“是怕我爱上你。”
夏时初撇嘴,“切,那还不是爱上了。”
是呀,还是爱上了,可是,一点都不后悔,反而很庆幸。
“夏时初。”盛怀扬轻声唤她。
“嗯?”
“谢谢你。”他凝着她的双眸,“谢谢你让我遇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