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霏霏心血来潮花了小五万报了80节课的健身私教,健身房推出一个健身奖励政策,打卡50节,就能再送20节。
为了赠送福利,她一得空就吭哧吭哧地跑健身房,被教练虐得哭爹喊娘,挥汗如雨。
周四晚上,她去打卡第32次。
换好衣服出来,老远就看见同组打卡的两个姐妹正围在椭圆机前,脑袋凑在一块儿聊着什么。
她走上前去,拍拍两人,“干嘛呢?还不跑,等着老黑来加码吗?”
老黑就是她们的私教,是这个健身房的明星教练,据说以前是画皮划艇的,小麦色的健康皮肤,板寸头,一身腱子肉和腹肌,欲得让人流口水,然而,这种行走的荷尔蒙只爱男人,还公开宣扬自己是盖那种。
暴殄天物。
两姐妹看到是她,立刻眉开眼笑,“霏霏快来,我们刚扒到老黑的小男朋友了。”
老黑最近春情得很,浑身撒发着有jian情的味道,传闻他最近泡了个小男友,身材好人又帅,老黑宠得不行,夜夜欢欢,幸福得很。
不过,传闻归传闻,谁都没见过这男友。
乔霏霏是八卦体,一听传闻变现,立刻凑上去,看见她们正在看一部手机。
“那儿呢?”她问。
“就这个。”一姐姐戳着屏幕上一个穿健身背心和短裤的背影说。
乔霏霏瞧了半天,除了能看出是个男的,有点高,身材看着不错外,其他啥也看不清。
“这就叫扒出?”她无语,想着这健身房的吃瓜群众不行,搁在他们公司,这种模糊背影照那都不好意思扔群里来。
“你别看人,看背景。”另一姐妹提醒。
“背景?”乔霏霏仔细又看了看画面,黑色工业风,水泥地板,怎么跟眼前的环境有点融合呢?
“是不是瞧出啥?”姐姐兴奋地问,“这不就是咱们健身房吗?”
“对哦。”她恍然大悟。
姐姐再退出照片,兴奋道,“新鲜拍的照片,说明这小男友现在就在咱们健身房,我们要不要去寻寻宝?”
“我去,这个可以有。”乔霏霏立马来了兴致。
等下,这照片的位置应该是男宾的无氧器械区,不就是绕过这根柱子的玻璃房后?
显然,其余两人也想到这点。三人会心一笑,抱着手机就笑呵呵地往无氧器械区走。
“噢哟,我这么激动是啥子鬼?”姐姐一嘿嘿笑。
“我也是,好兴奋。哈哈哈。”乔霏霏夸张地仰天大笑,不想冲太急,撞上一个人。
下巴重重磕在对方的后背骨,疼得她吸气。
她握住下巴,正想怼对方走路不长眼,一垂眸就发现这背影格外眼熟啊,不正是……老黑的……
她俨然忘了疼,恰好对方也转过身。
然后,空气仿佛被撒了一层胶水。
她下巴莫名地自动合上,咬到了舌头,口腔里蔓出铁锈味。
我去,这世界真是太奇妙,老黑的男宠居然是老熟人
男人看到她也愣了下,随即笑着跟她打招呼,“嗨,好久不见。”
“呵呵。好久不见。”乔霏霏忍着痛讪笑。
“你也在这里健身?”他问。
“对,这不离公司近吗?”乔霏霏试探道,“不过,你怎么会来这儿,这里离你们公司挺远的吧。”
“朋友介绍的。”他说。
“哦。”朋友,老黑?啧啧,爱情的力量,就让让他跨越一个区专程跑来这里健身。
旁边两姐妹应该也是认出了他就是照片上的背影,看他们聊起来,咳嗽了两声,“霏霏,你和这位帅哥认识?”
“对,认识。”乔霏霏指了指男人,“姜呈,我们以前是同事,后来他跳槽了。”
两位姐姐哦了声,“那你们聊,我们也去上课了。”
不想乔霏霏却说,“没什么好聊的,走吧,上课去。”
说完,随意地跟姜呈晃了下手,“走了。”
也不等姜呈回应,拉着两个姐姐走了。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有一道沉沉的视线。
没什么好聊吗?姜呈牵了下嘴角。
走远了,两个姐姐才追问,“没想到你同事居然是老黑的小男友,不过,我没看出来他也是gay。”
乔霏霏:“我也没看出来。”
她回头朝无氧区看了眼,呵呵,没想到这厮隐藏得如此深。
不过,如果他是gay,那一年前在三亚,他对她做的又算什么?
健完身,乔霏霏回到家,她洗了个热水澡,把自己扔进柔软的被窝。
身体疲乏无力,困得眼睛都疼,然而一闭上眼,脑子里就挤进来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扰得她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不知翻了第几次,手边的电话突然开始震动。
她烦躁地抓过来,发现是母上大人苏女士的语音邀请。
她接起,听筒里传来苏女士轻快的声音,“霏霏,下班了吗?”
“在家了。”她翻了个身,把手机搁在耳朵上。
“今天挺早,没加班?”
“嗯。”
“那在干嘛?”
“在睡觉。”
“睡觉?”苏女士顿了下,“你是不是这几天又熬夜了?”
“没有,健身去了,有点累。”她声音虚浮。
“健身好,你们年轻人就是缺乏锻炼,多锻炼对身体好……”
“妈。”乔霏霏连忙打断她的养生讲座,“你赶紧说正事,没事我就睡了,我真的困得要死。”
“也没什么事,就是咱们家新房不是早装好了吗?我和你爸看了日子,打算周日搬家,想问你要不要回来?另外,你屋里那些旧东西,要怎么处理,是都给你搬过去,还是扔掉?”
“别扔,我还要的。”乔霏霏蓦地睁大眼,“尤其我床下那个箱子,千万不要动。”
她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算了,我还是周末回来一趟吧。”
周五下午,乔霏霏坐高铁回家。
到家时,扫了眼依旧整洁的家,略诧异,“不是明天搬家吗?怎么还不收拾?”
除去这次,她记忆里还般过2次家,每一次都是大包小包地收拾,旧屋乱成一团。
“都收拾好了。”乔妈指着堆在墙角的几个大纸箱,“家具家电都是新的,锅碗瓢盆那边也都有,全都不用搬,就把衣服带过去就行。”
“这房子暂时不卖不租,就拿这季衣服和要用的东西,其他的等需要时再过来拿。”乔爸补充道。
乔霏霏点头,“也是。”
乔母指着她房间,“你不常回来,我跟你爸想着一次性把你东西搬过去,免得放太久,都不晓得在哪儿。”
“行,我去收拾下。”
她的房间依旧保持着从前的模样,书柜上放着高中和大学时看过的书,还有她从小到大获得的荣誉证书、奖状奖杯。
“你爸说证书什么都给你带过去,就是书,还有你那一大柜子杂志,要不要也带走?”乔母问。
乔霏霏想起来,她柜子里有一大箱的体坛周报和足球世界,那是她初中和高中时一期一期攒下来的,是她少女时期最大的乐趣。
高一搬到这个家时,她就吭哧吭哧给搬了过来,这次……她看了看已经泛黄的报纸和书面,犹豫不决。
“不想扔就搬过去,反正你房间也空着。”乔爸站在门口说,“以后翻出来看看也挺有意思的。”
乔霏霏莞尔一笑,“好,搬过去。”
接着,爸妈又帮她把一些旧物打包收好,搬到客厅和其他东西堆在一块。
明明没几样东西,最后也整理到快十点。
按照老家的风俗,搬家不仅要看日子,还要看时间,一般会挑在涨潮的时候,所以大多是在清晨五六点就开始搬。
清晨5点半,乔霏霏被妈妈叫醒时脑袋嗡嗡直响。起来发现堂弟乔征正站在客厅里,哈欠连连。
“你怎么来了?”乔霏霏问。
“我妈让我过来帮忙。”乔征指了下门口,“他们都在楼下帮忙搬东西。”
正说着说,乔征的妈妈进来了,乔霏霏喊了一声阿婶,然后迅速投入到搬家大军中。
按照风俗,他们全家得去新家开火少一顿饭,还要请亲朋好友吃一顿。
简单的仪式过后,大人们回老家等搬家公司,乔霏霏和堂弟一人抢了一张沙发补觉。
睡得正酣,电话响了,是东西搬到了楼下,老妈让她下去搬东西。
原来是老爸养的鱼儿,担心带缸带水路上太晃悠,吓到鱼儿们,乔爸特地弄了几个小的密封箱,分条转运。
大人们带着搬家队先乘电梯上楼,乔霏霏和堂弟拎了两箱鱼等电梯下来。
只是,电梯久久地停在7层。
“要不走上去吧?”乔怔等得不耐烦。
“我爬不动。”
“才7楼,你都爬不动?”
“超过2层我都不想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