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三刚过,夏时初找了个理由,收拾两件衣服去n市找盛怀扬。
y市到n市没有火车,她坐了大巴过去。盛怀扬早早等在客运中心,接上她后打车去了酒店。
怕她尴尬,他提前半天就办好入住手续,牵着她直接进了房间。
一进屋,没等放下行李,夏时初就从后面抱住正在插卡取电的盛怀扬,小脸贴在他凉凉的羽绒服上,问:“想我没?”
盛怀扬应了一声嗯。
“嗯是想我,还是没想?”夏时初故意问。
盛怀扬没有直接应答,而是转过身,一抬手压住她的后脑勺,迅速封住了她的唇,用力吮舐,将所有答案和思念写在这个缠绵的吻里。
一吻方毕,他放开她,拇指拂过她水光潋滟的粉唇,微微喘气。
夏时初比他喘得还要厉害,仰着头看他,一双眼睛雾蒙蒙地,四目相接,视线黏在一块,仿佛把彼此吸进去,忍不住靠近,再靠近,很快唇舌又缠在一块儿。
和刚才的急迫不同,这次两人都耐心极致,你来我往,一寸寸扫过,更细致地感受对方的美好。
这一次,吻得更久,久到夏时初胸腔内的气耗尽,她双手扯了下他的肩膀,喘着粗气说,“没气儿、没气儿了……”
盛怀扬额头抵着她,她唇上狠狠地啄了一下才松开手,哑声道,“你收拾下,我带你出去吃东西。”
虽同为浙江人,夏时初却是第一次来n市。
为此,盛怀扬做了很多功课,一心要带她领略下本地的景色和美食。
第一站他便带她去市里一家很有名的面店红姐面馆。
她是面食爱好者,听到吃面毫无异议,可到了才发现这家店只做一种面红烧肥肠。
这很对她胃口,但考虑盛怀扬不吃内脏,她提议换一家,盛怀扬却拉着她坐下。
“她家肥肠很好吃,每天限量供应,你试试看。”
夏时初这才意识到,他应该早就知道,只因为她喜欢,所以他特地带她过来。
她望着他,“盛怀扬,你怎么那么好?”
盛怀扬捏了一下她的手,轻轻笑了一下。
吃完饭,他带她去藏书阁,这是n市远赴盛名的景点。
和夏时初想象的不同,里面不是一个藏书的地方,而是一个古代的私人庭院。
盛怀扬拿了一张景区图,牵着她按照游玩路线一路闲逛,走到花轿厅时,夏时初盯着那顶精雕细琢的木质花轿,好奇得很,“这么小,人怎么坐得进去?还有,门在哪儿?”
“前面那个木档就是门。”盛怀扬指给她看,“应该是人先坐进去,再把那块板插上去。”
夏时初一听,忍不住吐槽,“这哪儿是花轿,倒像是个笼子。”
她这话恰好被旁边一个中年女游客听见,那人竟接了句,“要不说婚姻是牢笼呢?尤其女人,踏上花轿那刻就进了笼子。”
附近游客听到这话纷纷点头感慨,表示还真有这个意思,一时间大家竟自发聊起婚姻这座围城来。
夏时初听了几句,侧头发现盛怀扬微微蹙着眉,面色有些沉郁。想着他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便扯了扯他,先行离开。
走出花轿厅老远,夏时初发现他仍沉默不语,在他掌心挠了两下,“怎么了?”
“没什么。”他捏紧她的手。
夏时初偏头打量他几眼,没再追问,而是转开话头,“盛怀扬,你这样的生在古代肯定就是有钱人家的大少爷。”
盛怀扬愣了下,侧头对上她的视线,“为什么?”
“普通人家那能养出你这样的。”
“我什么样?”他不解。
“高岭之花呀。”她笑着回。
盛怀扬微微挑眉,语气认真,“其实,我一直想问,什么是高岭之花?”
因为她的关系,盛怀扬这一年多也会逛bbs,会在上面看到关于自己的言论,其中提得最多的词便是高岭之花。
夏时初解释:“顾名思义,就是生在珠穆拉玛峰上的花。”
“珠峰顶端应该没有植物。”
夏时初白他一眼:“比喻、比喻懂不懂?意思就是你高高在上,遥不可及、只能憧憬和想象,没法摸到。”
盛怀扬认真听着,默了一瞬,突然道:“可以。”
“什么可以?”夏时初一头雾水。
“可以摸。”他一本正经地重复,“你可以摸到。”
夏时初愣了下,脸轰地红了起来,不是……为啥好好的名词解释怎么带上色彩了呢?
盛怀扬一低头发现她脸红彤彤的,也是诧异,“你脸怎么那么红?”
“哪有。”她脱开他的手,径自往前走,边走边用两个手背挡住发烫的脸,才不肯承认自己想歪了。
走出没几步,腰上突然一紧,盛怀扬揽住了她,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你想的也可以。”
夏时初脚步一顿,差点一个趔趄。
“可以个鬼。”她羞恼地用手肘顶了他一下。
盛怀扬往后一退,躲开她的攻击,唇角弯了起来。
藏书阁不大,两人闲逛一圈后又去了附近的公园,然后就近吃晚饭。
回到酒店,夏时初终于问了一个憋很久的问题,“你晚上睡哪里?”
“你希望我睡哪里?”
盛怀扬笑着反问,本意是逗她一下,哪想,他的女朋友完全不按套路出牌,直接搂住他脖子说,“当然是跟我睡。”
看他愣住,夏时初嘟起嘴,“你不想吗?”
当然是想的,从她说要来n市起,他就不受控地想她来后会发生的一切,尤其是生日那晚后,脑子更是一路奔驰到更火热的想象,好几次想得过分了,都让他反应强烈到发疼。
但是,每每这时,脑子里就有个声音跳出来说,“盛怀扬,她还小,你不要乱来。”
他向来自信,自律和自控力更是优于常人,但唯独对她,他没有信心。
他怕自己没有定力,所以这次特地订了两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