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九垂目道:“霍将军,大都督是这么吩咐的。”
霍九剑揪起眉头看看他,摆手,“晓得了晓得了。去吧去吧。不杀就不杀,哼!”
在朱九转身时,霍九剑又道:“谢放和白执回来了,在找什么人,问俺俺也不知,你快去看看。”
朱九一愣,拱手:“多谢霍将军。”
在晏军大营,锦衣卫有一处专门的营房,赵胤和一群亲卫就住在这里。
今日秦洛当值,朱九走过去,这厮就朝他挤眉弄眼。
朱九一脸不解地问:“何事?”
秦洛歪了歪嘴,小声道:“谢放和白执在里面。”
在里面很奇怪吗?
朱九看他挤眉弄眼的暧昧表情,皱起眉头,一拳砸过去,“你他娘的咋不变个娘们儿?是非精。”
朱九推门进去,当即就想退出来。
房里掌了灯,明晃晃的灯火下,谢放满脑门的冷汗,垂头丧气地站在白执面前,一副认打认罚的愧疚样子。
白执背对着他,看不清表情。
换往常,朱九并不会觉得这样有何怪异。
大概是那日在大青山看了个“亲热现场”,再看这两个爷们儿,他又觉得好笑又觉得臊,更觉得自己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突然理解了秦洛。
站在这里不安,退出去又打脸。
朱九犹豫这一瞬,被谢放看到了。
“朱九。”
逃是不能逃了,朱九大大方方走过去。
“回来了?你俩在说什么?”
顺意一问,话落,看谢放涨红了脸,朱九恨不得扇自己嘴巴,嫌自己话多。
他换了话题:
“白执,你怎么也回来了?阿拾呢?”
白执转头瞪他一眼,朱九哑了。
他举起双手,做投降状:“得。你们聊,我出去,我不该进来行了吧?真是。”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大家就尴尬了。
谢放赶紧唤住他,叹了口气,“我在跟老白道歉。”
白执恨得牙根痒痒,却也只能吼,“老子哪里老?你他娘的几岁,我几岁,心里没数吗?”
谢放:“……”
就是那么一说,怎么就炸了?
“兄弟,玩笑话何必当真?”朱九钩住白执的肩膀,把他转过来,笑盈盈地为谢放打圆场。
“你要是不服气,亲回去。要是亲放哥还不解气,你连我一起亲得了。”
白执:“滚,谁要亲你,恶不恶心?”
朱九点了点自己的脸,“来啊,是兄弟,不说二话,甭客气。”
“去你娘的!”白执一巴掌推在他脸上,想把他推开,朱九拉下脸,嬉皮笑脸地箍紧他手臂,顺势曲膝顶他腰窝,把白执气得大为光火。
“站着说话不腰疼。”
众目睽睽之下被非礼的人是他。
像个娘们儿一样被人压住反抗不得的人,是他。
这脸丢大了,他往后怎么做人?
两个人你来我往打了起来。
谢放见状,沉声:“别闹了,再闹罚板子。”
朱九哼了声,老实了,白执愤愤地收了手,瞄谢放一眼,又觉得大家是兄弟,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不必把事情做得太难看。
“行了。我大人不计小人过。谢放,你帮我洗半年的衣服,这事就揭过去了。”
谢放:“……”
朱九嘿声,“成啊,小子,赚大了。”
他腆着脸看谢放,歪着自己的脸凑上去,“放哥,我也要……你给我洗半年衣服,亲一口,我送一口。来来来!不亏。”
“滚蛋!”
谢放沉着眉头,一脸苍白又冰冷。
“阿拾可有寻到大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