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执蹙了蹙眉。
时雍看他一眼又道:“若是出了什么事,我一力承担。”
白执:“你可知,要担甚么责任?”
时雍莞尔,“无非是命。”
好一个无非是命。
一个小小女子竟把性命看得淡如水。
白执慢慢拱手,低头:“领命!”
他策马而去。
时雍挺了挺腰身,看见了领兵过来的魏州,笑了笑,“魏千户,跟我入宫吧。”
许多人认不得他,魏州和赵胤亲近,自是认得她的。
闻言,魏州左右看看,“你好大胆子……”
“嘘!”时雍道:“君子也可行诡道,只要做的事情是正当的,用什么手段并不重要。你说呢,魏大人?”
魏州静静地看着她。
狂风卷着黑暗,街巷里的火光微弱黯淡。
马蹄声起,直扑皇城。
“急报!速速开城门!”
“来者何人?”
“锦衣亲军都指挥使司有紧急要务,急奏陛下!”
时雍大声吆喝,马蹄声重重踏过宫殿门前的石板,一声声清脆响亮,仿佛踩在人的心坎上。
皇城外的羽林卫,身着铁甲重盔,正在巡防,看到一群锦衣卫潮水般黑压压地扑上来,个个全副武装,急忙忙地拔刀堵住宫门。
“尔等好大胆子,知道这是何处吗?”
时雍打马上前,冷声道:“我等有事面见陛下。”
“可有陛下手谕?”
“没有。”
“没有手谕,不得传召,竟敢私闯禁宫,我看你是嫌脑袋上吃饭的家伙碍事了……”
时雍扭头看着身后众将士。
“众将士听令,立即接管羽林军防务!”
锦衣卫众人来到这里,已然没有了退路。
闻言不再多话,齐声大喊。
“领命!”
羽林军今夜值守宫门的人是一个叫袁文义的千户,闻言气得脑门冲血,拔刀就横在宫门。
“尔等是要造反不成?”
时雍不理他,望着其他肃立的羽林军道:
“羽林军听着,你们只有两条路可选:一是乖乖缴械,一是血溅当场。”
袁文义大怒,“岂有此理。”
他狠狠拔出腰刀,高举过头顶。
“兄弟们,锦衣卫欺我们不是一日两日了,是可忍,孰不可忍。今日谁要入宫,就从老子的尸体上踏过去。”
时雍沉了口气,冷声大喝。
“那就别怪我了!杀!”
东缉事厂。
惨淡的月光落在厂衙的屋檐上。
一个修长的人影半卧半坐,手抚竹笛,声声悠扬。
在他的身边,屋顶瑞兽旁放了一个翠绿的酒壶,月色、笛声、美酒,悠然融入仿若一幅画。
“厂督,宫里二次来信了。”
檐下,侍卫宋慕漓等了半天了,也没有等来厂督的消息,不由有些焦急,又催促了一遍。
白马扶舟懒洋洋依在檐上,笛声悠扬,宛若未闻。
宋慕漓叹了口气。
又过了片刻,
一个小太监匆匆来报。
望了望还在房顶上吹笛子的主子,他抬袖抹了抹热汗,对宋慕漓小声耳语几句。
宋慕漓脸色一变,立马拱手,又对房顶上那位道:
“厂督,锦衣卫有动作了。”
白马扶舟手微微一顿,收音,拿下笛子,浅浅嘬了一口酒,似笑非笑地道:
“赵胤竟这般沉不住气么?”
宋慕漓道:“不是赵胤。是那个叫宋阿拾的女子,传了他的命令,领兵入宫。”
白马扶舟似乎有些意外,安静片刻,轻笑出声。
“宋阿拾?”
宋慕漓道:“是,锦衣卫撕开羽林军防卫,接管了宫门防务,那个宋阿拾已然领兵闯入禁宫”
白马扶舟沉思片刻,突然笑了出声。
“好大胆子。”
一袭白衣从屋檐落下,他笛身敲在掌心。
“侍候本督更衣。瞧瞧热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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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更,但是天色已晚,诸位仙人早些歇息,明日再来看罢。
ps:带着孩子出门就是耽搁,更得晚了,不好意思要月票了,只能低头抱歉,任由鞭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