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婚期就在下个月,可最近案子东拉西扯地牵扯了太多的精力,能像今日这般安静相处,反而有些难得了。
时雍嫌房里太闷,走过去撑开了窗户,回眸时却无意看到赵胤松口气的表情,嘴微微一翘,提着裙子不紧不慢地走到赵胤的面前,蹲身靠在炉火边上,将袄衣褪下来,露出一只白嫩嫩的胳膊,对着赵胤,努了努嘴。
“大人,来吧”
今儿天气阴沉寒冷,屋里燃着火炭,炉子里的炭火红彤彤的,被窗口拂入的冷风吹得忽闪忽闪,时雍靠近炉火的小脸被衬得俏丽妩媚,仿佛染上一层红霞。
赵胤原本是要叫春秀来为她换药的,可时雍固执,药箱摆在面前,人和伤口也在面前,赵胤又能如何?
他是连自己受伤都由下人伺候的人,也只有这女子有左右他的能耐了。
“你啊!”赵胤无奈地叹息一下,将她垂下的长发往身后拂了拂,又拿过她放在旁边的袄子,披在她的肩膀上,然后起身将她按坐在椅子上。
“坐好。”
时雍乖乖地坐好,仰脸看他,洁白的牙齿咬住下唇,身子下意识地抖了下。
“冷?”赵胤问她,又要为她加衣。
时雍摇头,“你快着些。”
赵胤不再说话,取掉她胳膊上原本包扎的纱布,拿了个镊子将上面覆着的敷料慢慢揭开,在时雍隐忍的“嘶”声里,赵胤眉头深皱,脸庞当即沉下。
“宋阿拾,你对本座说,这叫小伤?”
本来就小啊!生气啦?
时雍扭头看他,耳坠因这一动微微颤动,那蹙紧的眉,微咬的唇,水亮的杏眼再不轻不重地瞥他一眼,说不出的委屈。
“你能不能轻点?痛的呀。”
这么长的伤口,不痛就奇怪了。赵胤看她两眼,眼中寒光仿若一把透骨的刀子,瞧得时雍心里一跳,紧张得酥酥麻麻,他却已伸出胳膊将她搂了过来,身子侧对自己,低头看着她的伤口。
“知道痛就好。”
“肉做的,当然会痛。”
时雍犟了句嘴,看赵胤伸手在药箱里拨弄两下,刚想凑过去同他讲一下这些东西怎么使用,便突觉腰上一紧,赵胤冷不丁将她身子一带,拖入怀里,不让她再动弹。
“怎么了?”
时雍疑惑地声音刚刚出口,赵胤那一双满带寒气的眸子便盯住她,突然低下头,捏住时雍的下巴,毫不客气地吻住她的唇。
不是吧?
时雍噌地一怔。
赵胤的反应太出人意料,以至于时雍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两片灼热温暖的唇深深吻住,一时头昏脑胀,不知所措。
赵大人这是什么古怪嗜好?为什么在看到她的伤口时就突然生出了亲热的心思?
时雍正在想这怪事,胳膊突然一凉,一股液体流过,带来赤辣辣的疼痛,烈酒的味瞬间充向鼻腔……
啊!
时雍心底狂叫,猛地瞪大双眼。
烈酒喷灼伤口的滋味实在销魂,她身子一抖,条件反射地想要挣脱赵胤的束缚,可是,赵胤没有给她机会,一只手勒住她的腰,又将她扯了过来,紧紧压迫。
时雍想都没想,张嘴便咬了他一下,赵胤吃痛抬头,冷眼深深瞪住她,时雍却俏皮地笑着抹了抹嘴巴,侧脸抬胳膊看自己通红的伤口,哼声埋怨。
“大人下手也太狠了,敢情不是你的身子,随便作践是么?”
这女子惯会恶人先告状!
赵胤分明是为了不让她疼痛才出此下策!
哼!
赵胤冷冷看她,抿了抿被她咬过的嘴唇。
“你是狗吗?坐好!”
烈酒带来的刺痛感也就那么一瞬,很快便消失,痛感变得麻木。
时雍看赵胤嘴唇泛红,黑眸略有郁气,乖乖坐好把胳膊伸到他眼前,让他看,言词又是委屈。
“方才太痛了,我一时没有忍住才咬了大人。阿拾僭越了,大人,你斥责我吧。”
没斥责都被她咬,斥责当如何?
赵胤抬了抬眼,见她恢复了老实的模样,便说不出什么训斥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