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赵胤看着他,“灾祸已经发生了。”
觉远被打断,瞠目看着赵胤,却听他冷哼一声。
“白马扶舟挟持人质,据守皇城为非作歹,于大晏而言,岂非灾祸?”
“殿下……”觉远眼眶发热,喊一声佛号,低低道:“故此,殿下更是应当谨慎,此密道非万不得已,不可启开,引来劫难啊。”
赵胤侧头看着觉远。
“多谢大师示警,本王自有分寸。”
说罢赵胤转头,又问白执。
“几时了?”
……
隔着数丈距离,密室上方的废旧宫殿中,时雍已是焦灼一片。
祁林带来的人已经将废殿包围。别说是人,鸟都飞不出去一只。除非他们能遁地,不然是决计逃不出去的了。
好在,祁林将人围在里面,便不像方才那么着急了,一面令人持刀撞门威胁,一面好言好语地劝说他们投降,与他一起“坐拥天下,共享这盛世江山”。
这个人实在精分,时雍受不了了。
不过,目前邪君不想让他们死。
晚上奉天门有夜宴,他还需要白马扶舟和时雍“出席”。而且,白马扶舟的身份,他还有用。对时雍这个人,邪君也有几分“同乡眷恋”,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要时雍的命。
参悟这一点,时雍稍稍宽了宽心。
“白马扶舟,你如何得知这里有密道?”
白马扶舟看她一眼,额头的汗和脖子上干涸的血迹,衬得他一张脸邪魅异常,就连说话时,目光仿佛也散发着热量,极为灼人。
“以前无意中,从长公主嘴里得知,后来便寻了机会来看过一次……”
时雍沉眉:“所以,是你把贵妃娘娘关在这所废殿中的?”
白马扶舟摇摇头,“此事实是凑巧。因这处宫殿一直废弃,破旧不堪,他们这才想到把贵妃关押此处的吧。”
直到此时,杨氏仍然没有搞清楚目前的境况,白马扶舟带着时雍进来时,她也不知这个白马扶舟和关押她的白马扶舟有何不同,如今听了他二人的话,也是一头雾水。
听着外面一声重过一声地撞门,她心惊胆战,手指都攥成了一团。
“他们就快进来了,怎生是好?怎生是好?”
白马扶舟冷冷瞥她一眼。
“你不是早想轻生?难不成如今却怕死了?”
杨氏怔忡,表情凄苦不堪,难掩对未知的恐惧。
“我再找找……”
白马扶舟又在原地开始摩挲,额头的汗水越来越密。他命令杨氏将点燃的烛火拿了过来,一寸寸查看。
“母亲说,她年少顽皮,曾偷偷启开机关闯入密道,后来被先帝发现差点挨揍……再后来,先帝令人将机关改置后再废弃。可我当年来查探,仍可见入口模样……”
外面又是震天的呐喊。
“开门。”
“再不出来束手就擒,我便一把火烧了这里!”
“不要再挑战我的耐性了。大好江山,繁华盛世你们既然不要,那我索性便毁了你们。从现在开始,我倒数十声,你们再不出来,我便放火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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