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雪挽着他的手臂,脑子里嗡嗡乱响,都不知怎么走到收银台的。
结账扫码时,中年胖胖的妇女继续调侃:“噢,这可真是个好玩意儿,你们会爱上这种感觉的,我保证。”
费雪听不懂,可又实在好奇,忍不住看向卓易霖,希望他翻译下。
可卓易霖面皮薄,哪好意思解释,只能对胖女人礼貌地笑了笑,赶紧装好东西落荒一般逃了。
走出商场,两人都还面红耳赤,你不言我也不语,气氛尴尬又暧昧。
好一会儿,费雪还是忍不住,转头看向他:“他们刚才叽里呱啦的说什么?你……你买这个,什么意思啊!”
卓易霖脸上的火烧火燎刚刚降了点温,费雪一问,他又烧起来,连眼睛都格外深邃灼亮。
“你真想知道?”他保守地问了句。
费雪避开他的眼神,加快步伐:“你不说算了,我随口一问。”
男人快步追上去,看着她绯红嫣然的侧颜,清咳了声,这才翻译道:“那个男的,说……嗯,好好享受,我们会感谢他的。那个女的说,这可真是个好玩意儿,我们会爱上那种感觉的……”
费雪听完,整个人都要爆了,回头斥了句:“真是人不可貌相,你太坏了……”
她越发加快步伐,完全无颜再面对卓易霖。
卓医生就倍感无辜了,声音扬高了几分:“明明是你让我翻译的,怎么又怪我……”
费雪不吭声,两人一路回去,都没好意思再说话。
可他们心里想着什么,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晚上,卓易霖带着费雪去朋友家里参加圣诞派对。
这位朋友是华裔,是卓易霖读书时来这边当交流生认识的,多年一直保持着联系,关系不错。
看到卓易霖带着女朋友一起出现,朋友调侃道:“我曾误以为,你是对我有意思,还想着你要是跟我表白,我该怎么办。毕竟,你这么迷人,叫人实在很难拒绝。哎……看来我不用纠结了,你终究是喜欢女人的。”
他讲汉语,只不过就是纯外国人说汉语的那种蹩脚感觉。
卓易霖笑了笑,无言以对,朝友人举杯。
费雪小声询问:“原来你还有这爱好啊……”
“他胡说的。”
“哼,未必。也许人家真对你动心过呢,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最后就死心了。”
“……”
她刚认识卓易霖时,也觉得这人很像漫画里的小工呢。
实在是斯文俊美得过分。
后来认识久了,才知道他就是长相俊美,脾气温润,其实为人处世的做派跟担当,都是很爷们儿的。
费雪第一次在国外参加原汁原味的圣诞派对,很开心,很享受,玩得很疯狂。
卓易霖看着她在人群中如鱼得水的模样,跟自己深沉喜静的性子完全相反,不禁感慨爱情真奇妙。
明明是两个南辕北辙的人,却能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大概是因为,对方活成了自己向往而又做不到的样子吧。
于是两人结合,便成了完整的一个圆。
离开朋友家已经是半夜。
卓易霖见费雪玩得很嗨时,就拒绝再饮酒了——知道等会儿要充当搬运工,扛女友回家。
果然,费雪跟大家告别后,路都走不稳了。
若是在家里,衣服穿得少,卓易霖还能将她直接打横抱起。
可这会儿是在外面,两人都穿着厚厚的棉服,根本抱不起来。
于是,一个拉扯一个摇摆,一个提起一个下滑,那画面真是有够精彩。
“卓易霖,你看下雪了……好漂亮,好漂亮的雪花啊——”
“你看,天上有什么东西在飞,是不是……圣诞老爷爷,骑着麋鹿马车过去了?”
“卓易霖,我没醉,我还要喝……我好久,好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嘿嘿……你的朋友都夸我,他们说我漂亮、聪明、活泼——还有些话我听不懂,但我知道肯定都是表扬我的,嘿嘿……”
卓易霖头都大了,好不容易将她弄上车,嘴上不住地哄着:“嗯嗯,我们小雪漂亮聪明活泼可爱,乖……回家了。”
“回家?”她转过身来,醉眼迷离,小脸嫣红,对男人柔柔一笑,“回家干嘛?你是不是……对我不怀好意?嘿嘿……”
卓易霖要庆幸外国司机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不然真是窘得要钻车底了。
“我就知道,你心里早就想……想把我吃干抹净了!哼……我妈说了,我嫂子也说了,女孩子,要矜持!不能让你轻易得手!”
卓易霖:“……”
他,他的想法有这么明显?
费雪醉倒在他怀里,哼哼唧唧,“我妈管着了……其实我也好想,好想的……你这么的……秀色可餐,肯定……很好吃——可是我要听妈妈的话……”
她突然就唱起周杰伦的歌儿:“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
卓易霖:“……”
他真是蠢!
认识费雪这么多年,他早就见识过这小妮子醉酒后乱七八糟的模样,怎么今晚还由着她喝多?
一路上,费雪都没停过,一会儿絮絮叨叨的说话,一会儿洋洋洒洒地唱歌。
卓易霖始终温柔耐心地护着她,脸色既宠溺又无奈。
到家后,他又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费雪弄进屋。
家里有暖气,自然得脱衣服,不然很快就会热出汗来。
他先脱了自己的棉服,衬衣袖子高高卷起,这才去帮费雪。
可谁知,刚才还醉得不省人事的费大小姐,这会儿居然双眼迷离地端坐在沙发上。
卓易霖的手伸向她衣领时,她突然双手一护,梗着脖子凶巴巴地问:“你干嘛?你想扒我衣服……哼哼,别以为我喝醉了就什么都不知道,告诉你,我……我没醉!”
卓易霖直起腰来,深呼吸,忍住:“小雪,屋里很热,乖,脱了棉服去洗洗,准备睡觉了。”
“你好坏……你不但要脱人家的衣服,你还要洗洗……卓易霖,亏我一直当你是正人君子!”费雪皱着眉控诉。
“……”卓易霖揉了揉额头,“小雪,我不会趁人之危。”
“你说什么?我听不见……”她摇着头,憨态十足。
男人只好走近些,在她身边坐下,“小雪,我说——唔!”
他还没重复完,费雪突然扑上来,将他压进沙发里,满身酒气就那么粗鲁地强吻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