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次凑近程瞎子,低声问:“埋这么一口红棺材干啥?”
程瞎子神情严肃,他冷哼一声:“你不觉得整口棺材很像刚刚在血里泡过的嘛?”
“像!刚才看第一眼时,我就觉得这棺材好像刚从血了捞上来的一样。”
“这是血棺!”程瞎子指着红棺材,“这种诅咒方式之前我也只是听过——够狠的!埋下血棺,整个方圆十里内就被一股无形的阴煞之气笼罩着,这范围内的一切生灵都会受到这股阴煞之气的影响,所以这工程不可能顺利完成。”
“那怎么办?”张振泽听到程瞎子的话后,吓得张大了嘴,赶紧问。
“先送走里面的东西——今天太晚了,等明天出了太阳,我用点法破了这诅咒。”
“奥!那……那先谢谢大师了。”
程瞎子摆了摆手:“我话还没说完,今晚要留下俩人守棺。”
“啊!”张振泽愣了一下,一拍胸脯,“我算一个!”
谁知程瞎子摇摇头,直言道:“你不行!”
“我为啥不行啊?”
“命格不行!”程瞎子环视了众人一圈,指了指薛燕妮,然后视线又定格到我脸上,“小子!男的中只有你符合。”
“我们俩?”薛燕妮脸上露出个很奇怪的表情。
“对!其他人绝对不能靠近棺材,否则活人的阳气会萦绕棺材里的阴煞之气,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这话我没怎么听懂,估计其他人更听不懂,不过没人开口说话。
“只要小丁愿意,我……我没问题。”
半分钟的沉默后,薛燕妮轻声说道。
“我也没问题!”
我微微一笑。
程瞎子捋了捋稀疏的胡子,故作很高深的样子:“那就好,现在去找一块黑布,天黑前要把棺材板盖得严严实实,亥时之前,这附近不能留人,到了亥时,无论如何你俩都不能离开棺材五米。”
薛燕妮脸竟然微微红了,她看看我,又看向程瞎子:“亥时是几点?”
“夜里九点至十一点!”
张振泽又接着问:“那……那可以弄一把椅子或者……”
我知道她担心自己妈妈身体。
“只需要不离棺材五米,其它事情百无禁忌!”
“这么说,也可以搭个小帐篷躺着?”张振泽高兴地嘴一咧。
“我说的还不明白?”
张振泽忙陪笑:“明白!明白!很明白。”
眼看已是日薄西山,张振泽赶紧开车回家把昨晚剩下的幕布拿来,几个工人帮着小心翼翼地盖到了棺材板上。
程瞎子则在一侧烧了好几沓纸钱,又点燃三根黄香,看到三根香是齐头并进地燃着,直到燃尽,他才长舒一口气,再次摆出高人架势轻轻捋了捋胡须。
“行了!大家都撤了吧!”
工人们早就迫不及待,听到薛燕妮给财务打电话,让财务每人支付给他们六千元,几个人乐得哈喇子直流,哪里还有刚才的胆怯。
离开工地时,我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六点四十五分。
本来张振泽邀请我一起吃完饭,可我哪有心思,随便找了个理由,便自己开车去了市人民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