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言小姐，请坐。”院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如今还没退休。

“您好，我是顾烨霆的太太，不知道您还有没有印象。”在和顾烨霆结婚之前，乔言其实来过一次。

“记得记得。”院长笑着点头。“烨霆每年都会来，咱们福利院的园区也是他投资的，没有他，这些孩子……”

院长叹了口气。

“我想了解一件事，不知道院长方不方便。”乔言将顾烨霆和陆晚清小时候在福利院的照片放在院长面前。

院长楞了一下，陆晚清刚才已经让人找过她，让她为了福利院的名声，最好知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不知道乔言小姐想知道什么。”院长摘下眼镜。

“当初顾烨霆在福利院都经历了什么，陆晚清是不是真的救过他。”乔言很直白的问了出来。

院长四下了一眼，沉默。

“烨霆是很小的时候就被他母亲扔在了福利院门口，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已经快要哭到休克了。后来的几年里，他一直留在福利院等他的妈妈来接他，从一开始的憧憬，到后来的忘记。”

乔言安静的听着，没有说话。

“在被顾家领养之前，也有几个家庭想要领养烨霆，那时候他叫星星，是个很可的孩子。”院长停顿了一下。

“但后来，几个家庭陆续都把他送回来了，因为……被抛弃以后，他有了很严重的心理问题，不愿意与人交流，甚至有暴力倾向，医生诊断是双相情感障碍，说他养不熟，不会懂得感恩和别人。”

乔言的手指麻木了一下，抬头着院长，顾烨霆小时候……

“至于你说的被陆晚清救……小孩子之间多玩闹，星星是院里最小的男孩，经常会被其他孩子欺负，后来陆晚清来了院里，她是父母双亡，小时候叫霜霜。两个最小的孩子经常被一起欺负，星星虽然小，但每次都会还手，那些孩子就欺负的更狠。”

“有一次，大冷天的，几个孩子恶作剧，我们老师一时没到，星星就被他们推进了地窖里，被关了一晚上，没人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来的……我们找到他的时候，他全身都已经紫青了。”

乔言呼吸有些沉重，这些事情，在结婚前，她从未想过要去了解。

“确实是霜霜找到我们，哭着喊着要见星星，然后她带我们去在地窖找到了已经昏迷的星星，如果再晚一点，他就救不活了。”

乔言坐回沙发上，似乎能理解顾烨霆为什么对陆晚清有种近乎执念的保护欲。

童年，又是在自己极度绝望的情况下，是陆晚清救了他。

如果陆晚清没有发现他，也许顾烨霆早就死了。

手指在发抖，乔言许久都没有说话。

“后来，星星病的更严重了，甚至不愿意接近老师，谁靠近他都会用凶狠的眼神瞪着对方。直到顾先生收养了星星，我们还一度担心星星会不会再被送回来，但没有。”院长笑了一下。“得出来，顾先生把星星照顾的很好。”

“陆晚清真的救过顾烨霆……”乔言原本还在幻想，陆晚清救顾烨霆是不是也是一个谎言，这样一来，陆晚清真的犯了错，顾烨霆就不会再护着她……

可原来，是真的。

可即使如此，也不是陆晚清后来无恶不作的理由。

或许她那时候对顾烨霆展现过善念，但后来她对陆泽，对陆家所做的一切，不能原谅。

“乔小姐，其实……”院长犹豫了很久，再次开口。“小时候，慈善机构担心失孤小孩的心理健康问题，专门给这些孩子做过心理测试，霜霜……也就是陆晚清，她也有些不对劲，这个小丫头，我印象很深，很奇怪，不能说不好，但绝对不善……”

乔言了院长一眼，有些不解。“什么？”

“霜霜也被领养家庭退回来过，那个领养她的人叫陆建生，和我是高中同学，很好的一个人，结果……”院长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