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以前做了那么多混蛋的事情。

混蛋到……没有人可以给他第二次机会。

他真的一直生活在黑暗里，从没有察觉到，乔言是他唯一的光，也是他走下去的动力。

可他同样不知道，他满身的利刺，早就让乔言遍体鳞伤了。

“好，我下去去警局。”乔言答应了，甚至没有问他什么计划。

顾烨霆沉默了很久，再次开口。“言言……你都不问问，我什么计划吗？”

“你总是有自己的想法，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我相信你就好。”

顾烨霆笑了笑，心却越发酸涩的疼痛。

乔言……在疏远他，连声音都听起来这么客气了。

“言言，你要好好的，你爸妈死亡的原因，我已经查清楚了，秦子煜把知道的也都告诉了我，有时间你愿意见我……我可以跟你聊聊。”顾烨霆强忍着声音的哽咽。

“好，明天有时间吗？”乔言了眼行程。

“明天中午，顾家老宅吧，我们回去……一起吃个饭。”自从贺叔走了以后，他们再也没有回去一起吃顿饭了。

老宅，是他们两人共同的记忆。

也是青梅竹马时代的全部回忆。

“好。”乔言答应了。

“可以……不带谭松臣吗？我只是……想要见见你，我不会做任何事……我……”顾烨霆无力解释，甚至有些慌。

曾经高高在上，冷漠至极的他……再也没有了底气。

乔言，已经磨平了他身上全部的利刺，他后悔了，回头了，可乔言却不要他了

乔言沉默了很久。“我和松臣商量一下，你也知道松臣的脾气。”

顾烨霆没有说话，很久很久，只有呼吸声。

乔言动了下视线，小声开口。“顾烨霆，你要好好的，希望你将来……遇见一个真心你，愿意一直陪着你的女人。”

“我等你消息。”顾烨霆像是在逃避，直接挂了电话。

乔言的话，对他来说无疑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哪怕乔言恨他，他都不会那么难过。

可乔言，不恨他了。

那么冷静，那么平静的和他对话，那么官方的说着信任他。

那么……炫耀的，对他展示着现在的恋情，谭松臣的好。

乔言，懦弱是她，有主意的也是她。

她从来都是一个疼了就知道收手的人。

不像他……傻傻的感受着疼痛，迟迟不肯收回手。

可他错了，他知道他错了。

没有资格继续挽留。

只求……乔言能过的很好。

这一辈子，可能缘分真的是到头了。

如果有下辈子，他一定……拼劲十二分的力气，用尽全部的宠溺和呵护，比谭松臣要她百倍。

可惜……没有如果。

所以注定，他这一辈子，不会太长。

……

注定，他已经没有了对未来的憧憬，和继续走下去的动力。

只要安置好一切……

只要乔言幸福。

他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