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睡功动作是整个人要保持侧卧,头顶朝着东方。
因为东方是太阳出来的方向,也是天地万物之生炁所在!
一只手臂微微弯曲,枕着头。
另一只手则是轻按在肚脐眼的位置,是勾连丹田的作用。
接着,再把和用来枕着头那条手臂相反的一条腿伸直——也就是如果弯曲右臂就伸直左腿,弯曲左臂就伸直右腿。
相应的,另一条腿则是蜷缩着收回。
这一套,就是整个“睡功”
的具体动作。
看上去,有点像是小婴儿一样。
表面上给人一种脆弱和单纯的感觉。
同时,还要配合呼吸的方法。
需要深呼吸,一直吸气到无法再吸为止。
再缓缓吐气,直到把胸中的气全都吐干净。
然后不断重复吸气、吐气的过程……而内心则是要保持纯净和安宁。
总之,如果用八个字总结就是:形如婴儿,心如赤子。
老曹给我细细讲解一番,然后又演示了一遍动作,就让我自己躺床上去尝试。
结果没想到,我按照他说的方法,几乎一两秒钟就入睡了!
失去了意识。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快亮了。
旭日初升,把阳光撒进屋里。
一看墙上挂着的老破钟,刚好是早上六点十五分。
也就是说,我睡了大概四十五分钟左右。
但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几个小时之前的疲劳一扫而空。
“这睡功果然神奇!
这种法门,老曹都舍得教给我。
也不知道师父究竟给了他什么好东西啊?”
我心里暗暗好奇。
虽然说我和老曹相处得很愉快,性格脾气也还算相投,有成为忘年交的趋势。
但我可不相信,就凭这么两三天的交情,他能把这种压箱底的功夫教给我!
一定是师父给他的东西,足以让老曹全心全意地待我。
想到这,我又想师父了……虽然才来镇上念书两天时间,就感觉像是挺久都没见她了呢。
出了房间,经过放纸人纸马的房间时。
我笑眯眯地和昨天帮我打扫房间的纸人打了个招呼,然后噔噔噔下楼。
看老曹也还在屋里睡觉,估计是段家这女尸的事儿折腾得不轻。
我就自己去旁边不远处的包子铺买了几个大肉包子。
回去放了几个在棺材铺里,等他醒来当早餐。
自己手里拿了两个,朝学校边走边吃。
到了镇西边的大桥,路上的学生逐渐多起来了。
三三两两的一起,充满了少年人的青春朝气。
不知道为什么,我似乎太过早慧,以至于看到同龄人都会觉得他们是小孩子一样。
这种奇怪的感觉,也让我更加喜欢学校的生活——这会让我觉得自己更像是一个正常的少年人。
但在学校里又看不到我师父了,真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啊……正在感慨生活难以两全的时候,就看到王大春带着几个狗腿子小跟班从南边有说有笑地过来了。
呵,真是冤家路窄啊。
我看周围恰好也有同班同学,就故意大声打招呼:“春哥啊,昨天下晚自习之后我可是去教学楼天台了的。
但等了好久,你都没有来啊。
怕是变成狗,不会上楼了?那要不要汪汪汪叫几声。”
哈哈哈!
周围一些知道昨天他和我有矛盾的同学,都忍不住笑起来。
惹得另一些不明所以的学生,纷纷朝这边看过来。
本来心情不错的王大春,脸都绿了。
“看什么看!
再看小心揍你。”
他凶了往这边看的同学几句,又瞪着我,似乎有些底气不足:“你知道的啊,我是拉肚子去校医院了。
医生给我开了药之后让曾金送我回家了。”
呵呵呵。
我冷笑连连:“借口倒是多。
没事,反正对你这样的纨绔子弟,说的话就跟放的屁一样嘛。”
说完也懒得理他,继续往前走。
“啊不是,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你听我说,这事儿不是那么算的……”
王大春急得抓耳挠腮,在我旁边来回走动,我只当他是苍蝇嗡嗡叫。
到了学校,开始上早自习。
班上所有同学都在老师带领下,大声读起了英语的音标,朗朗的读书声迎着朝阳,一派朝气勃勃的样子。
那是初中年岁,也是九十年代末整个社会都在志气昂扬地迎接新的时代…………接下来的一周时间,白天读书,晚上回去跟着老曹学习棺材制作和各种诡异棺材的区分。
基本都是理论知识,倒没有再遇到给谁家抬棺。
毕竟和平年代嘛,死人的事也没那么频繁。
1999年的时候,初中周五是不需要再上晚自习的,而且下午三点就提前放学了。
我的一颗心早已飞回了吴家村。
到棺材铺和老曹打了声招呼,背着书包就回家去了。
看到我家那熟悉的院门时,还不到吃晚饭的时间呢。
“妈,爸,我回来了!”
“哟,幺儿回来了啊。”
我妈从厨房探出头来,手里还拿着锅铲。
笑着说今晚吃好的,蒸了我最喜欢吃的烧白——也就是芽菜扣肉,川渝一带叫烧白。
我爸本来在堂屋听收音机,也站起来用力抱了我一下:“有没有认真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