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远远看了一眼,一个老头好像在看电视。
只要来医院的人不弄出什么太大的动静,就正常走进来,他根本不会发现!
袁飞不是两河镇上的人,我又是刚来三个星期,对镇医院自然是不熟。
但老曹好像轻车熟路的样子,看起来估计是来过挺多次了。
带着我俩在夜晚寂静幽暗的医院里,左拐右拐,走了好一会儿。
就来到一个房间面前,门上挂着一个牌子:管理科。
“我来敲门吧。”
说着,我就上前,抬手砰、砰砰地敲门。
其实咱们华夏乃礼仪之邦,许多事情都是有规矩和礼仪的。
比如敲门这事儿,就应该是一轻两重,稍有间隔,然后重复。
可不是那种一上来就砰砰砰的乱敲。
那也太失礼了!
我这么敲了三轮之后,门后响起一个声音。
带着一丝丝的警惕。
“谁啊?大晚上的?”
我觉得有些好笑,这人还挺小心的呢!
不过想想也是,在医院上班工作的人,肯定也对医院的一些诡异恐怖传说有所了解。
知道这地方可能在夜晚会有些不好说的邪门事情发生。
自然不敢随意地乱开门!
毕竟王大春也说过,他家里也有一些亲戚长辈是在县城里的大医院里面工作。
有时候晚上也会莫名其妙地听到敲门声,结果开门去看。
走廊空空荡荡,啥也没有。
只有一阵凉飕飕的阴风刮过。
而如果随意开门,被这一阵凉风吹到的话。
第二天就会生病、感冒发烧,变得虚弱。
在床上躺好几天才能缓过来。
据说啊,那就是夜晚在医院里游荡的鬼魂!
可能并不是想故意害人,只是恶作剧或者路过,都会对人造成一定程度的影响。
让身体变得不好。
再加上那时候医院都不是防盗门,也没有什么猫眼可以看。
就是一扇普通的木头门,所以看不见敲门的人是啥情况。
所以那个年代在医院工作的人,晚上开门的时候都比较警惕和小心!
如果回答不正常,肯定是不会开门的。
所以老曹便开口说到:“刘医生吗?我是镇子东头棺材铺的抬棺匠老曹,是李警官那边介绍过来的。”
大概三秒钟之后。
嘎吱一声,门开了。
一个带着眼镜的瘦瘦年轻人出现在门后,看着我们三个人之后,似乎松了一口气。
脸上带着笑容说到。
“哦?曹师傅啊,咱们见过的哈。
你们这么晚来有事情吗?请进请进。”
说着,就热情地邀请我们进屋坐坐。
来之前也听说了,这个人叫刘小风,二十二三岁。
是在市里面读了卫生学院,毕业之后刚刚分配到两河镇医院来的。
不过老曹摆摆手,婉拒了他的好意。
只是把李警官手写的便条递给他,同时说到:“刘医生啊,李警官和我们说了今天停尸房有两具尸体失踪的事情。
所以,我们想过来看一下。
如果方便的话,现在就带我们过去吧。”
啊?!
这刘小风一听,顿时脸色发苦。
他看了看老曹的纸条,确实是镇上派出所的李警官写的,让他帮忙协助一下。
刘小风也知道,最近派出所在调查尸体失踪的事儿。
而且人家都客客气气写了条子了,这面子,当然得给!
但他哭丧着一张脸,对我们说到。
“曹师傅,还有两位……我不是不愿意。
只是这大晚上的,去停尸房啊?实在是有点,有点,害怕啊!”
这家伙也不藏着掖着,老老实实地承认了自己很怂。
我在一旁笑道:“刘哥,我才是个初中生都不怕?你怕什么啊?”
袁飞也笑道:“对啊!
刘医生,我看你年纪轻轻,面相颇为硬朗,八字也不算轻。
脏东西什么的一般不会冲撞你。
别怕!”
“这……”
刘小风还是显得有些犹豫。
最后一咬牙,说到。
“那这样?我带你们走到停尸房的那地方。
然后把钥匙给你们。
你们自己进去里面看行么?”
他估计是觉得,反正都认识老曹,在镇上算是小有名气的人——毕竟谁家都有生老病死的时候,死了总得找人抬棺材吧?那个时候不像现在,车也很少,规矩也多。
抬棺匠还是一个颇受尊敬的职业呢!
所以刘小风倒不担心把钥匙给我们,会有什么问题。
但这样把钥匙给医院外面人的人,本身是违反规定的。
所以他还是反复叮嘱老曹,说这件事情千万不要说出去。
否则他肯定会被领导批评的。
以后评职称肯定也会受影响……我们自然都是一口答应了下来。
于是,刘小风带着我们又穿过一条条走廊,往后面到了医院的最深处。
停尸房嘛,一般都在医院最偏僻的地方!
毕竟这东西,谁都怕啊。
说实话,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如此。
我们越往停尸房的方向走,我就感觉四周越黑——哪怕是有路灯光照着,但视线好像也比外面要模糊很多。
好像眼前被蒙上了一层薄薄的雾气,看东西显得朦朦胧胧的。
而且温度也降低了不少。
明明还不到十月份,但却感觉凉飕飕的。
偶尔还有一阵凉风吹过,让人身上鸡皮疙瘩。
刘小风更是全程哭丧着脸,简直就像有人欠他一千块钱一样。
很快,我们走到了停尸房所在的走廊入口。
这儿原本其实是一排平房,后来把一间间屋子的墙壁打通,连起来成了一个面积很大的仓库型建筑,改造成了医院的停尸房。
不止是两河镇本身,方圆几十里的乡村,以及附近两三个稍小一点的镇,有些待家属认领或者暂时无主的尸体都会送到这里来保存。
1999年的时候,在镇上这种小地方“建筑设计师”
这个概念几乎为零,也不考虑什么使用上的人性化的东西。
所以这停尸房的门,居然开在走廊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