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阴沉着脸,站起身来,“面圣吧!”
紫荆城,御书房内。
崇祯早已经看见了高欢和汪乔年的奏折。
一个正五品的按察使佥事,去追查崇王府库银,却被流寇所杀,这事怎么看,怎么觉得蹊跷。
崇祯得知后,很失望,也很愤怒。
高欢在河南两次大败闯贼,令崇祯很欣慰,很看重他,为此还特意接见了高欢的父亲高有才,可现在传来这样的事情,崇祯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心中一肚子火气。
这时,崇祯看着周延儒和侯恂,沉声道:“龚鼎孶一案,你们怎么看?”
周延儒伏首磕头道:“陛下,河南之地,流寇肆掠,地方不稳,臣虽信任高欢,但是朝野群起攻之,臣以为还是需要给天下一个交代。臣赞成侯部堂之意,派遣御史调查此事!”
崇祯微微一愣,此前周延儒,一直反对调查高欢,现在忽然赞成,他不禁沉声道:“阁老赞成彻查,不担心调查,影响前线将士士气吗?”
周延儒撇了侯恂一眼,“臣却有担心,然而侯部堂一再坚持,为了安定朝野人心,臣只能同意。即便如此会委屈前线将士!”
一个正五品的文官,还是谏台出身,死在了地方,而且死因不明,想压是压不住的。
高欢与周延儒之间,关系并不算亲密,高欢没有通知他,就做出这样的事情,让周延儒也很被动,他只能以退为进,先赞成侯恂的意见。
届时,他可以一边对调查进行阻碍,让东林查不出什么,然后反守为攻,而万一查出什么,自己也可以全身而退,直接舍弃高欢,毕竟他也是当着皇帝面,赞成调查的。
崇祯确实想搞清楚,听周延儒这么一说,心里也觉得,似乎有些不妥,不过龚鼎孶死因确实可疑,崇祯沉吟一阵,沉声对侯恂道:“侯卿,既然周阁老同意,那么朕就准你之奏,但是一定要注意前线将士的感受,切莫冤枉有功之人,更不能激起将士哗变!”
侯恂内心一凛,按着崇祯的话语,这件事情办起来,恐怕有些麻烦,不过夺取剿寇的主导权,是东林几位大佬商议后的结果。
机会难得,侯恂不可能错过,再者那高欢不过一个总兵,有他没他对局势没啥关系,以东林的实力,只要发力,完全可以掌控局面。
想到此处,侯恂立时拜道:“陛下放心,卑职一定撤查此事,不冤枉一人,也不放过一人。”
崇祯闻语有点疲惫,眼下关内局势稍缓,关外情况却不容乐观,已经到了决战时刻,他挥挥手道:“两位爱卿退下吧!”
两人遂即行礼,推出了御书房。
出了紫禁城,回到朝廷各衙门办公区,侯恂脸上露出得色,而就在这时,街道上一阵急促的蹄声传来,便见一名背插黄旗,背着竹筒的传信兵疾驰本来。
骑兵在户部衙门对面的兵马衙门前,急累马缰,战马还未停稳,骑兵飞身下马,举着竹筒脚步蹭蹭的等上台阶,急声禀报,“河南八百里加急奏报!”
正准备进入户部衙门的侯恂,心头一凛,忙吩咐属下道:“去打听打听,是什么紧急军情!”
侯恂不好站在衙门前等候,进入衙门回到公房内,不多时,下属匆匆过来,推门而入,“部堂,大事不妙,闯贼攻陷南阳,唐藩为闯贼所戮,陕西总督傅宗龙领兵去援,部将贺人龙临阵脱逃,傅宗龙为闯贼杀!”
侯恂一听,惊得双眸凸起,“什么,南阳失陷,傅宗龙兵败身死呢?”
“千真万确!陈新甲已经入宫禀报去了!”属下回禀道。
侯恂顿时惊惶失措起来,东林见朝廷在河南打了几个胜仗,便觉得闯贼也没啥了不起,急急忙忙准备去抢功,谁知闯军突然来这么一下,顿时害得他全无对策。
喝酒了,今晚上没了,明天四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