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来,锁着眉,揪着发尾,原地转圈圈。
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击掌道:“我有法子了。”
转头对司徒耀道:“师兄且守着二妞,我要去镇上一趟。”
司徒耀知她鬼主意多,也不多问,乐呵呵道:“去吧,等你的好消息。”
临近太阳落山之时,刘桃儿才匆匆回来。
她偷偷摸上后山:“葛松回来没?”
司徒耀摇头。
从背上的包裹里掏出一盒朱砂、几支普通的毛笔和一叠厚厚的符纸铺在大石上道:“师兄快来帮忙。”
“你这是要画符?”
桃儿点头:“我上次闭关时,掌握了定身符。”
如今她不能用灵力,施展不了凌空画符之术,只能依靠这些凡间之物来试试能不能画出定身符。
司徒耀见她作为,明白了她的目的:“你是想将符纸给魏二妞?”
“对,若是葛松再打她,就用这符定了他。二妞也可趁机逃出去避一避。”
桃儿知这只是治标不治本的法子。家暴有了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更何况是在这父权社会,人们压根不觉得打老婆有啥不对的。
平时口头禅就是‘老婆不听话,打一顿就是了。’那种洋洋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改变葛松是不可能的任务,除非让他再钻一次娘胎了。
“可这凡俗之物能画出符箓来?”
桃儿不答反问:“师兄听说过茅山道士吗?”
司徒耀迟疑地摇头:“道士是有,茅山是其中一个派别吗?”
“应该是的吧。茅山道士抓鬼最厉害了,桃木剑,符纸,黑狗血等等,都是他们的道具。”
所以她想着茅山道士没灵力都能画出能抓鬼的符纸了,更何况她呢。正儿八经的修士,又掌握了符的正确制作方法,定身符水到渠成。
理论总是要与实践相结合的。
她握着毛笔,蘸了朱砂,在脑中回想了一遍定身符的结构才下笔。
然而用笔与用灵力画符到底还是有所不同的。灵力她可以收放自如,控制稳定,但朱砂和毛笔她不熟悉啊。
她上辈子加这辈子都没正儿八经地习过字。进入修真界后,钟真人为她启蒙,只让她认全了功法玉简上的文字即可。至于书写,没必要也没啥用。
所以当她抓着毛笔,开始画符时,只觉那笔是在跟她作对。不是横太长,就是撇歪了。
司徒耀在一旁笑得直摇头,夺了她手上的笔倒了过来,又指了指地面:“你用这头画,就画地上,给我演示一遍定身符的走向。”
桃儿瞪了一眼他手中的笔,气呼呼道:“不用它了。”
说着用手指在地上演示了一遍。
司徒耀认真看了,又问了几个问题后,才蹲回大石前,提笔开始画。
下笔流畅,一气呵成。
桃儿拿起符纸,清晰地感受到这纸上蕴含着一种无法言说的能量。
羡慕嫉妒类的废话她也不说了,反正,习惯了。
“这是成了?”司徒耀也觉神奇,无灵力的加持,这符居然也能自含能量。
“试试不就知道了。”桃儿远远地瞧见那葛松弯着腰,背着一大捆柴正往家走。
她快速跑下了山,从兜里掏出一锭二两的银子,半遮半掩地裹在符纸内,扔在了他家院门口。
然后躲在一旁,等着葛松过来。
葛松这几天心气十分不顺。猎物打不到,老婆也打不到。
每次他扬起了手,要揍那婆娘时,人就会晕过去。
真真是见了鬼。
今天又白忙活一场,啥也没猎到,只能砍了一捆柴回家。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家走。
“咦?”他放下柴,使劲揉了揉眼睛,没看错呀,真的是银子。
他左右瞧瞧,见四下无人,搓着手,咧着嘴,乐颠颠地上前去捡。
变故就在这时,他的手触碰到黄纸之时,那纸忽地化作了灰烬,他整个人也不得动弹了。
银子就在眼前,他看得见,摸得着,就是不能揣进兜里。
他急啊,为啥突然就不能动了。
桃儿满意地点头,从藏身之处出来,一脚踹在他屁股上,将他踢进了院里。免得引来村人围观。
“当家的,你这是怎么了?”魏二妞早早做好了晚饭,左等右等等不来葛松,想着出门去找找,谁知在自家院子见到了以一种奇怪姿势仰面躺着的葛松。
她急急上前:“当家的,你快起来呀。地上凉,别折腾病了。”
可不管她怎么叫,葛松都一动不动的,只眼珠子在那转。
“我去叫人来。”魏二妞起身,往门口去。
却被葛松叫住了:“别去,把我抬进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