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密室似是一处牢房。
一道道特制的栅栏将整个空间切割成一个个方格。
桃儿吸了吸鼻子,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们一路往里走,道旁的许多方格内空无一物。
曹琚的神情严肃,一路大踏步径直往前走。
鞋拔子突然从篮子里飘了出来,直直往最里面冲去。
身后的两人连忙跟上。
‘啊’地一声尖叫,桃儿及时捂住了小时的眼睛。
昏暗的牢房内,地上盘着一团血肉模糊,看不清身形的东西。一条条手臂粗的锁链拴住了它的触角。呼吸时微微的起伏昭示着它还活着这一事实。
像是听到了动静,铜铃般的大眼只微微睁开一条缝。
“阋魔大人,他们怎么敢如此对待您?”鞋拔子怒喊出声。
它飘进牢房,利落地砍断锁链,喊上小时,两魔一起将阋魔抬出了牢房。
“尊者,求您赐药。”鞋拔子飘到曹琚面前,身形微躬,恳求道。
“魇魔,不必如此。死对我而言是解脱。”阋魔的声音微弱,气息奄奄“能在死前见到同胞已是幸事。”
“没救了。”曹琚摇了摇头,这头阋魔的生机断绝,此刻未死,不过强撑而已。
“呜呜呜……”鞋拔子低声悲泣。
“万万没有想到你们居然还活着。”阋魔感慨。魔族中等级分明,阋魔属于真魔一族,个个魔力深厚,天赋异禀,出生就赢在了起跑线上。
不同于它们,魇魔则是最低等的魔族。可以被真魔契约,成为真魔的附庸。
鞋拔子摸了摸眼泪,叹息道:“大战结束,我们就被关入了一处死地。如今我能出来,还是托了这位尊者的福。”
说着它指着小时:“大人,这是我族唯一剩下的孩子了。是一只时魔。”
阋魔艰难地抬头看向小时:“时魔在魔域也极其稀少。让它过来,我为它赐名。”
“谢谢大人。”鞋拔子惊喜异常,拉着小时跪在了阋魔面前。
阋魔微微坐起身,背靠着栅栏,抬起一条触手。
“魔神在上,我,阋魔,阿迪德,请求以您的名义赐福于这头小时魔。”说着它强提一口气,身子前倾,将手按在小时的头顶,“赐予你名--布厄尼,愿你得永安、得永生。”
鞋拔子按着小时的圆脑袋,拜倒在地,祈祷:“魔神在上……”
变故就出现在这一刻,阿迪德按在小时头顶的触手突地收紧,缠住小时的脖颈,体内仅剩的魔力倾泻而出,抽取小时体内的魔源。
“啊,痛……”小时的身体被抽得扭曲。
“不,大人,不……”畏惧,敬畏真魔乃是低等魔族的天性。鞋拔子颤抖着大喊,手上的魔刃却迟迟不敢击向阿迪德。
桃儿反应极快,将手中的篮子扔向那团烂肉。同时,人如一阵风般撞开鞋拔子,流星锤重重地捶在阿迪德的触手上。
喜妹也知之前的事,她做得不地道。这几天一直苦于无机会将功赎罪。在桃儿出击的瞬间,她也暴起,扬起魂刃斩向阿迪德的头部。
真魔本体强悍。它这么多年受寺中和尚折磨拷问却还能活着,可见一斑。
两人的攻击与它而言,如同挠痒痒。
一击不中,桃儿改用火球术、水球术,风刃术。
阿迪德的触手依然牢牢地缠着小时的脖子,讥笑她们的无用功:“等我吸干了这个小崽子,下一个就轮到你们了。”
“鞋拔子,你在干什么?”桃儿大喝,“快救小时啊。”
她不懂魔族森严的等级,更不懂何谓天性的压制。她只知道她的朋友就要死了。
“小时就要死了,你为什么还不救它?”
曹琚冷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它不敢。”
桃儿转身,紧张、急迫地请求他:“尊者,求您,求您救救小时。”
“可以,卖给我百年,我就替你救人。”他正缺可信之人与他卖命,这不就送上门来了。可见义父所言他有逆天气运实乃真言。
“我不做伤天害理、丧尽天良之事。”桃儿咬牙答道。
曹琚微微一笑:“当然,我可是最最正义之人。”
“好,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