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庭依然经常来找事儿,顾蔚然想要的东西也已经收集的差不多了,照片录音视频一样不少,这一天从妈妈去世的第一年他就在等,终于是等到了。
中考的那天向暖婳和她的妈妈来了,就等在顾蔚然去学校的路口,考试是向妈妈送的,准时到达。
“蔚然哥哥你要加油,不要紧张,我和妈妈在这里等你。”
向暖婳一手捏着狗绳,一手抓着顾蔚然的衣袖。
顾蔚然轻轻地摸了下向暖婳毛绒绒的小脑袋嗯了一声随后走进了学校。
市中心商贸大楼里周越天坐在转椅上在接电话。
“他考试去了?”周越天问。
电话里传来回应“是的老板,在一所私人学校。”声音到这里停顿了下随后又说“是我们对家开的。”
听完这话周越天眉头皱起,手指在会议桌上不轻不重的敲着。
“谁帮他进去的。”周越天又问。
“这个属下也不清楚,罗鼎亦那边消息捏的挺严的。”
周越天没再说什么只是哼了一声。
“老板,还有其他要查的吗?”
“不用了,让他考,至少我还是有能力让他除了海棠附中哪儿也去不了,不过一个两年没去过学校的穷小子能考多好?等着看吧。”周越天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不远处海棠附中的校区,眸子微眯。
中考很快,一两天时间眨眼间就过去了,考完试的顾蔚然并没有感到轻松,而是前所未有的焦虑。
因为考完试这一天向暖婳没有来,她生病了,很严重,向妈妈不放心就带着她去了s市的大医院。
顾蔚然回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收拾东西准备前往s市,即便向妈妈告诉他不用担心,可电话里向妈妈哽咽的声音却告诉他向暖婳现在很痛苦。
正当顾蔚然准备下楼时,顾庭又来了,这一次他手里提了一根钢棍。
“妈的小畜生给老子滚出来!”一声粗鄙的怒骂声从楼下传来。
顾蔚然眼神微暗,熟练的放好行李再从鞋柜里拿出一把刀别在后腰上。
就在这时,顾庭到了家门口。
顾蔚然没有动,只一脸冷漠的看着他。
顾庭怒了“小畜生你居然告我!你是不是想死了,两年没动你,是不是忘了以前过的日子。”
顾蔚然听此,眼里泛起杀意,以前的日子?当然没有忘,他哪里能忘,以前猪狗不如的生活,除了无尽的谩骂就是毒打。
“顾先生有话直说。”顾蔚然依旧一脸冷漠,可他的左手却搭在门框上,这里靠近别在后腰上的那把刀。
“有话直说?撤诉!不然我就刨了那婊子的坟,把她的骨灰拿去喂狗!”顾庭用钢棍指着顾蔚然,一副疯狂的模样,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恶毒之色,像极了一个极端的暴徒。
顾蔚然眼里蓄满爆发前的风暴,他直接抽出刀同样指向顾庭,冷冽无情的眸子仿佛看着的是一个死人“你刨一个试试!你哪只手刨的我就砍了你哪只手!”
顾庭脸气得通红,他举起钢棍就要打顾蔚然。暴怒的顾庭像极了一只发疯的野狗,他一棍子打在顾蔚然的肩头,顾蔚然没有躲,可剧烈得疼痛也让他皱了眉头后退了步子。
顾庭疯狂大笑“看,你还是不敢和我动手,小畜生我劝你拿上撤诉然后给我钱补偿我,不然你哪天死在巷子里可没人知道!”
顾蔚然脸色微微发白,他同样嗤笑道“是吗?不会有那一天的,你的下辈子只会在监狱里苟延残喘。”
“什么!你再给老子说一遍!”
顾庭又举起了钢棍打向顾蔚然。这时楼道里传来了保安的声音。
“快,快上去看看。”
顾庭听到声音怂了,他连忙从口袋里掏出帽子戴上,帽檐压的很低。
“小畜生,下次我一定弄死你。”顾庭阴毒的眼睛恶狠狠的勾住顾蔚然。随后他扔下钢棍跑了。
他刚好和上来的保安擦肩而过,他跑的有些步伐不稳却很快,好像是生怕被逮住。
听到远去的脚步声,顾蔚然冷然一笑。
保安刚好上来,看到顾蔚然倚在自家门口有些不解“小顾你这是咋啦?”
顾蔚然淡淡道“没什么。”随后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包裹着钢棍拿进屋里,关上了门。
保安也没多想直接去了楼上。
“这柳大壮也是,孩子那么小居然忘家里了,这要是出事了怎么办?”顾蔚然听到保安嘀嘀咕咕的上了楼。
屋子里,鞋柜旁穿衣镜里倒映出顾蔚然的身影,他看着,然后脱了上衣,露出消瘦的上身,锁骨突出,玉白的身体上一道淤红发青的痕迹格外明显。他拿过手机拍了照又拍下了扔在地上的钢棍随后直接发给了他的律师。
少年的脸上是满满的深沉和冷漠,是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让人害怕而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