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门打开了。
“来了。”
贺忱文点头随后把郑瑾寒的手拉到女孩面前,女孩也不别扭,伸出手就要牵着郑瑾寒。
郑瑾寒感受到一股陌生的温度,他猛地收回手。
女孩有些愣,看着贺忱文,仿佛在问什么情况。
贺忱文有些尴尬的倾身附在郑瑾寒耳边道“这就是我和你说的催眠师,要让她给你催眠,牵你进去这是规矩。”
郑瑾寒皱着眉,这是什么奇怪的规矩?但是为了催眠找回记忆,他还是伸出了手。
这次伸出手,女孩没有立刻去牵,而是看着郑瑾寒洁白无瑕又纤长的手观摩了好久才拉着他走。
贺忱文关上门跟着过去。
小小的房子看似普通却别有洞天,女孩拉着郑瑾寒进了一处四面无窗的房间,房间里黑黢黢的,除了一架躺椅和一张桌子还有两张椅子再无其他,看着很压抑。
贺忱文跟着走了进去,门自动合上。
女孩拉着郑瑾寒躺下,贺忱文心直跳,太压抑了,他站在一旁有种想夺门而出的想法,但是看到郑瑾寒躺在长椅上又不忍心。
女孩走到郑瑾寒头边,揭开遮住他眼睛的黑色绸缎,轻声道“不要睁开眼睛。”
郑瑾寒躺着,只觉得内心很平静,这间屋子密不透风,仔细听只听得到缓慢的呼吸声。
女孩看向贺忱文,贺忱文再看看郑瑾寒,闭上眼睛点点头。
仪式开始,女孩拿起脖子上挂着的吊坠,贺忱文随后也坐下,闭上眼睛。
黑暗的屋子里,吊顶的灯昏暗无光,女孩转动吊坠,吊坠散发出淡淡的流光溢彩的耀眼光芒。
“现在睁开眼睛。”女孩的声音变得很空灵。
郑瑾寒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那闪耀着淡彩的吊坠,瞬间,他的身体仿佛坠落一般,头晕目眩。
现实中,从郑瑾寒睁开眼睛的那一瞬,他的眼神就变得呆愣无神。
现在他已经被催眠了,他的意识已经身处梦境,随他一起进入梦境的还有那个催眠师。
等了好久,贺忱文确定没有任何动静后,他睁开眼看向郑瑾寒。
郑瑾寒躺在长椅上睁着眼睛双目无神面无表情。而他的催眠师朋友也坐在郑瑾寒旁边的地上低着头,他知道仪式开始已经进去白热化阶段了。
这个催眠师叫季若枫,据他了解季若枫是一个神秘巫师家族的人,按照现在的说法来说就是催眠师。
现在贺忱文除了干等着什么也做不了,他坐在椅子上,时刻关注着郑瑾寒。
梦境里郑瑾寒看见季若枫伸出手指着一个方向。他顺着看过去,那是他的回忆,这一次她的脸很清晰,没有一丝模糊。
郑瑾寒开始陷入回忆,他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头开始发出剧烈的痛感,记忆恢复的越来越多,郑瑾寒跪倒在地止不住的颤抖,额头上的青筋都突起了,冷汗顺着他棱角分明的下巴滴滴落下,郑瑾寒脸色惨白,他死咬着唇角,冒血了也没有松开。因为刚刚他听到季若枫说如果在过程中他发出声音,整个仪式中断,他会瞬间失去所有想要恢复的记忆,且永无恢复可能。
现实中,郑瑾寒的嘴角流出猩红的血,整个人也是颤抖着,脸色惨白,冷汗直流,双眼虽无神却止不住的流泪。
贺忱文看着只觉得心惊肉跳,他看不下去了,起身快速走到郑瑾寒身边。这时季若枫突然抬起头,冰冷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贺忱文。
“贺忱文你想阻止他!”季若枫不是质疑而是确切。
贺忱文眼里划过慌乱之色“我怕他熬不过去。”
季若枫撑着身子站起来邪笑道“熬不过去有什么,在我这接受催眠的人有太多熬不过去了。”
贺忱文怕了,他知道那些熬不过去的人最后变成了什么样子,他怕郑瑾寒最后也变成那个样子。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放心好了,他的内心世界没那么脆弱。”季若枫转身一跳盘腿坐在桌子上,她看着贺忱文笑的邪魅,粉白的唇勾起,眼神妖邪。
贺忱文被她盯的毛骨悚然,忍不住撇过头。
看着郑瑾寒颤抖的越来越厉害的身子,还有那唇角的猩红,贺忱文只觉得惨不忍睹。
梦境里,郑瑾寒跪在地上,双眼瞪大,眼中蓄满血丝,泪水顺着眼角一滴接一滴的落。
过了好久,郑瑾寒只觉得他的脑子已经不属于自己了,脑海里关于她的记忆清晰的不能再清晰。
他看的很清楚,两人相知相伴,到误会分离,他只觉得恨,恨当时自己的优柔寡断,为什么不给她或者叶阿姨打电话,为什么要怨恨她,她当时那么小,那么依靠自己,而他做了什么啊。
郑瑾寒忍不住嘶吼起来,现实中他嘶吼,同时他的眼角滑落一道淡粉色的血泪。
贺忱文心中警铃大作“季若枫!”
季若枫看着,冷眼瞥着贺忱文“吼什么,快结束了。”
郑瑾寒的身子不住的颤抖,下一秒他蹭地一下坐了起来。
季若枫唇角勾起“成了。”
贺忱文急忙走过去扶住郑瑾寒,郑瑾寒脸色煞白喘着粗气,随后吐出一口黑血。
季若枫慢悠悠的跳下桌子,走到郑瑾寒身边,看了眼地上的血迹,神色略嘲讽的笑道“有缘无分。”
郑瑾寒艰难的抬起头声音嘶哑“你什么意思?”
季若枫讽笑道“你觉得我是什么意思那我就是什么意思。”